第3章 你若安好便是霹雳（3）

    想当年，她似乎也曾有过抱着周宇宁的胳膊，对乔雅说“我们家周宇宁说的一点都没错呀。”的时候。那是几年前？十年？五年？

    她居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周宇宁和乔雅手拉着手走去地铁站了，她在天桥底下站了一会，才想起自己要去拿车回家。

    开车回家，其实只要五分钟，她临时在轮渡口的便利店停了下，打算买一打啤酒。便利店的阿姨已经看熟了她，看到她就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她家附近最近的便利店就是这一家，如果肚子饿，嘴馋了，家里又没有存货的话，她就会跑来这家店买。

    她要了麒麟啤酒，阿姨替她装在购物袋中，付了钱，她心烦意乱地朝外走。刚走到门口，她就“彭”地一声撞到了人，不仅自己撞得骨头疼，连袋子带啤酒罐洒了一地。

    如果在平时，她的涵养或许会让她克制，不过今天的程曦特别容易火大，她顿时就发作起来：“不长眼睛啊你？”

    “谁不长眼睛啊？阿姨？”

    阿姨？

    程曦揉揉撞疼的膝盖，一看，居然是一个抱着篮球，穿着篮球服的高中生模样的男生。那个男生满头大汗，一看就是刚刚打完篮球来买饮料喝。不过，要说喊自己阿姨，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小毛孩，你叫谁阿姨？”

    “叫你啊。自己走路不看，撞了我，还骂人。为老不尊说的就是你这种人。”那高中生洋洋得意地在地上拍了拍篮球，在指尖转动着。

    程曦盯着他看了几眼，决定还是不与他一般见识：“行！阿姨向你道歉。对！不！起！”

    那高中生哈哈一笑，走进店里去。程曦边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边收拾一地的啤酒罐，扔进车子后排，开着车回家去了。

    程曦的家在离便利店不远的仁恒滨江，这个小区造得比较早，比起后来鳞次栉比的临江豪宅来，这个小区仍有一些传统意义上“小区”的温馨感。不过虽说是家，家里也就程曦一人独居而已。

    她停好车，从车库出来，莫名的是，竟然又碰到刚才那个高中生，他骑着一辆跑车，正停在她的面前。

    “是你！阿姨！”高中生笑嘻嘻地对她打招呼。

    “你跟踪我？”程曦突然想起了电视里演的那些法制节目的桥段来，

    “我有那胃口跟踪你吗阿姨？我们学校大把的美女天天跟踪我，对不起，真没胃口跟踪你。”

    “那你怎么在这？”

    “搞笑！我家住这里，怎么，这小区是你家里开的，只能你住，不能我住？”

    程曦决定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青春期逆反心理爆棚的高中生多话，她摇摇头，提着购物袋就朝门口走——后面还跟着那个高中生。

    高中生一路跟着她进了电梯，她按了10楼，那个高中生按了12楼——他们居然还是邻居。

    怎么以前从没见过这个男孩子。

    “阿姨，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再这么看，我以为你看上我了。”男孩子嘻嘻哈哈地说，“我住1201，刚搬来一星期。欢迎你来找我玩。”

    “阿姨对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没兴趣，乖~~~”程曦一看10楼到了，一把推开了那个男生，迈出了电梯。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她推开家门，倒在沙发上。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对岸明灭的灯光依然漂亮，江水粼粼的波光映入了天花板。她打开啤酒罐，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就陷入了对周宇宁的思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