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怕?”师问鱼冷哼声,道:“本座何惧他竖子?只是当时身份不便罢了。”
他说身份不便。于是人已经明白,第秋语道破:“你当时已经夺舍他人!”
师问鱼也不回避,道:“本座找了个女人,生子。可□□凡胎之身,与吾元神太难契合。吾藏身于那具躯壳之中,备受煎熬。”
他提及夺舍自己后代,言语间毫无怜悯。直如使用个容器般。
“被谢灵璧发之后,本座离开坟墓,创立王朝,另辟江山。”他说得轻描淡写。
黄壤却道:“你创立新的王朝,只是因为灵魔鬼书夺舍成功之后,仍需要以庞大的怨念支撑。而再没有什么,比掌握江山社稷的君更容易制造民怨!”
师问鱼轻轻哼了声,并不作答。
第秋道:“所以,如今你生如此之多的皇子皇女,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挑副适合自己的躯体罢了。”
这句话,他并无疑问,只是冷静的陈述。
果然,师问鱼问:“不然呢?”
许是因为参透生死,他从始至终,皆目光淡漠。
黄壤喃喃道:“所以梦,你不惜所有皇子皇女注入虺蛇血,想要改变他们的体质。”
师问鱼道:“欲成大事,便只能不顾私情。”说完,他看黄壤,道:“就比如你,你心敌视老夫,连腹中孩子也丝毫不顾。”
“孩子?!”他蓦地提及此事,第秋手中剑势滞,“什么孩子?”
就是这慢,福公公所化黑雾已经口咬住他的手腕!
谢红尘剑刺入寿公公体内,黑雾之中,顿时滴落片鲜血。他回身剑,挡开了福公公。
黄壤脚步移,来到第秋身边,隔着重重黑雾,她与他背脊相抵。然而这样的战局,也并没有多少儿女情长的时候。
黄壤只得道:“南柯梦罢了,无甚可说。别分心!”说罢,不待第秋再说话,她又道,“大不了出了梦,我再替你生个。好不好?”
第秋微微滞,他知道黄壤说得对。
此时此地,哪怕自己心相护,又能如何?
双名为无奈何的手掐住他的颈项,让他吐字艰难。
师问鱼说:“你看,你也懂得这般无奈了,对不对?”
黄壤不允许他影响第秋,道:“陛膝如此之多的孩子,从未心疼过人。你们父子二人,是半点也不像。”
师问鱼哼了声,脸『色』已经沉来。
而谢红尘终于再找准个破绽,他剑刺入团黑雾。寿公公被当胸刺中,终于恢复人形!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血流如注!
师问鱼见状,瞳孔微缩,却也毫不惊慌。
他转而道:“谢红尘……想不到,谢灵璧竟能养出你这样的弟子。当年仙门盛传第剑仙根骨灵秀,本座只当是传言夸大。今见,确乃天赋奇才。”
谢红尘对这样的夸赞,却是容『色』冰冷。他道:“家师念入邪,自然罪有应得。但他执掌玉壶仙宗之时,也确有功于天。”
师问鱼道:“本座原以为,少了个谢灵璧,玉壶仙宗便再无威胁。想不到忽略了你。”
他看第秋,语声和蔼,问:“八十六,你便再替为父做件事,好不好?”
第秋只觉荒谬:“陛不会认为,此时此地,我会为你所用吧?”
他眉峰微皱,知道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果然,师问鱼道:“你可知,梦,谢红尘和黄壤是何关系?”第秋挑眉,谢红尘也是心中凛。
师问鱼含道:“梦,黄壤乃玉壶仙宗宗夫人。二人百年夫妻,对直恩爱和。”
他字字扎心,便是谢红尘也是心头茫然。这走神,他差点被福公公咬住咽喉。
谢红尘剑『逼』退面前黑雾,然其手腕也被骷髅的尖牙划伤。他鲜血滴落塔中,其声沙哑:“阿壤?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他句话刚出口,整座圆融塔突然剧烈颤动!
师问鱼身子歪,不由扶住香炉!
而塔壁之上,符飞速转动,如满壁飞花!
师问鱼神情怔忡,好半天,他吐出个名字:“雷音达寂!”
“雷音达寂?”黄壤耳中捕捉到这个名字,不由看师问鱼。而师问鱼看谢红尘,目光顺着他被血染红的衣袖渐渐移。
只见谢红尘滴落的鲜血,浸入塔中,似乎被塔吸收殆尽!
“你到底是什么人?”师问鱼喝问,声音之中,竟然多了几分厉『色』。
黄壤和第秋同时看谢红尘。
这次两个人都作了同个想法——这个人,他娘的是个天选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