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男子拉进院中,心中惊恐万分。
那男子进到屋中便松开了手,向她行礼致歉:“一时情急,唐突了。”
本该害怕,生气的李棠,看清那男子眉眼后竟忘了说话,他眉目如画,如清风朗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想来不过如此。
待他久久未曾听到回应抬头看她时,李棠才慌乱地挪开自己的视线,红了脸:“是我自己突然闯过来的,打扰了。”
“你是宫里的人?”孟辞看她打扮不像是宫女,却这么晚出现在这里觉得有些奇怪。
李棠正为他的容貌震惊,猛然听此一问,本能否认,却又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不便告诉别人,何况他出现在这里,也不知是什么人,只是对着这样一个人扯谎,她总觉得有些心虚,只低着头含混地说:‘我是从宫外面来的,在宫里迷了路。”
孟辞轻轻笑了一声:“原来是迷路了。”
李棠抬头便正好看到他嘴角的一丝笑意,脸红心跳之余连忙低下头去。
“你是谁?”她虽不知这是哪里,但终究是皇宫,皇宫之中男子只有皇子和太监,可是看他这打扮和住的地方,八成不是皇子,难不成是太监?
“我叫孟辞。”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温润的声音再次传来。
“啊。”李棠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了,想来这样的人若是见过必定不会没有印象,当是第一次见面,便没再细想。
孟辞倒是十分坦然:“我是宣国的质子,来这里已经两年了。”
这下李棠明白了,原来是他,她想起来了,当年宣国与大周一场大战,本是胶着之时,父亲早年埋在对方统帅身边的奸细起了作用,敌军统帅被下毒暗害,父亲才能取胜,宣国失了大将,在父亲率领的军队攻势之下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求和,还送来了一位皇子做质子,原来便是他。
这些都是往事了,阿棠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他,原来他一直住在冷宫里。
阿棠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有些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当年若不是她的父亲,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她又不愿说谎,只能看着他含糊道:“我叫阿棠。”但愿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阿棠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好像真的没有猜到她的身份,看着她十分坦然地问。
“我迷路了。”李棠有些懊恼地答道,心里松了一口气。
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她抬头时却只来得及匆匆瞥见尚来不及收回的弯起的嘴角。
孟辞轻咳了一声说到:“天色已晚,恐怕找你的人会着急,我送你回去吧。”
李棠当时不知,按照规矩,他不能踏出这个小院半步。他带着她在夜间的皇宫穿行,似乎很熟练地避开巡逻的禁军和往来的宫女太监,一路有惊无险地将她送到了御花园附近。
“接下来的路阿棠姑娘可知道怎么走?”在一个路口孟辞停了下来,看着她问到。
李棠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和不远处的灯火,点了点头。
孟辞释然地笑了:“那就好,接下里的路我不便陪姑娘走了,姑娘只能自己走回去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就在这里看着,等你找到接你的人,我再回去。”
不甚明亮的月光下,李棠深深看了他一眼,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喧嚣声,对着他点了点头之后便迎着那光走了过去。
孟辞躲在黑暗处,看着有人接了她才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