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分班考试,他不像杜若,这个考试他并没有信心一定可以稳定地考进重点班。而这两个学校升重本的保送名额是一样的,他向来理性。
杜若不置可否,他向来都跟着杜蘅做决定。
上了高中后,杜若还是没有改掉以前的那副懒散做派,上课偶尔听课偶尔神游,下课看漫画打游戏,放学铃响后一秒不耽误的跑回家看动画片。可座位巍然不动地稳在第一排,邻桌的位置坐着的一直是哥哥杜蘅。
廖程每个月都会定期回家,杜若总会抓住那两天的时间,带着杜蘅死缠着廖程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然后去雷打不动地趴在一边看漫画书。
廖程有一天吃饭的时候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以后你们文理分科的时候选文还是选理?
杜若叼着披萨,含含糊糊的说,“大蘅选什么我选什么。”
杜蘅拿勺子敲杜若的头,“不能跟我选!”
“那程程选什么我选什么、”杜若理所当然道。
“你这么聪明,肯定选哪科都可以学的很好。”廖程笑着捏了他的脸,又给他叉了一个鸡翅。
杜蘅嫌弃地哼了一声,这小子就会卖乖撒娇。
不知道为什么,杜若总隐约觉得那段时间的廖程怪怪的。
期末考试前夕,杜若趴在防盗窗开辟出凉台上晒月光打游戏,提前享受暑假的时光。一局结束,伸了个懒腰的功夫,远远的瞥见小区公园的角落有一个人影,杜若认出了那是廖程,那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要不要叫上杜蘅?杜若翻身从窗台上下来,要去敲杜蘅的门,又听到里面传出来复读机的声音。
还是算了吧。
杜若的方向感并不好,加上那个角落的确很偏,好一会才找到蹲坐在花坛边喝酒的廖程,喝空了的易拉罐在脚边整整齐齐地摆成了一排。廖程脸颊粉红,但好在还算清醒。
都说喝了酒的人话会特别多,这是句真理。
廖程好久没有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了。她叫他坐,她请他喝酒,她红着眼睛跟他说自己遇到的好多事情还有她的委屈。然后她又认真地解释说她的眼睛是因为酒精过敏才会红,她说买这些酒花了很多钱,一定不要浪费,她说好羡慕你呀这么聪明,她还说了很多其他的。
最后她终于哭着说,我要被从重点班踢出来来了,我可能考不上大学了。
杜若喝光了廖程书包里剩下的啤酒,把她背回家后又折回去收拾地上的易拉罐,方向感薄弱的他没找到那一片狼藉,只好作罢。进家门的时候看到杜蘅的房间灯依旧亮着,复读机依旧还卷着磁带发出声音,杜若回了自己的房间,熄灯睡觉,就着满身酒气。
期末成绩出来之后,杜若被班主任拉进办公室狠狠地表扬了一顿。
杜若问,
老师,我现在的这个成绩可以在下学期直接升到高三吗?
老师,我想转校。
那天下午,杜蘅等在门口好久,才看到跟着老爸从教务处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杜若,低着头抿着唇,脸颊上还留着一朵粉红的蚊子包,这样热的天气,穿着长袖的衬衣和牛仔裤,脖颈处漏出一小片红疹,旁边还有几道挠过的粉色指甲痕。
“你自己想好了?”杜爸爸问杜若,语气很严肃。
“杜蘅,”杜若扭头看他,他很少叫他的大名,“‘你要不要来。”
“…我不去”
“我去。”杜若听到哥哥的回答后,认真地跟老爸说。
高中了,跳级,转校,听来就很疯狂。那一个暑假杜若跟着老爸送礼吃饭办各种手续,而杜蘅一直闷头在家里看书,他把书桌搬到另一处,开始在白天拉紧窗帘,打开台灯。
“老师,您看我们家这小子的成绩,进理科重点班的希望大吗?”
“麻烦老师了,把我安排到理科的普通班就可以。谢谢您。”
如果这个班里有一个叫廖程的同学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