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到江家（下）

珩半跪着，用湿毛巾给我擦拭着：“怎么办，晕的更开了。”他看着我，像一个做错事又调皮的孩子。我胡噜胡噜他的头发：“那你去给我找一件短袖吧。”他道“好”。

    等他的工夫，我来到阳台上，这个让我真正又好奇起来的地方。这个独特装修的栏杆，就是梦中小男孩跳下去的地方。即使我知道这件事没有真实发生，也让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我扶着栏杆向远处眺去，大片蔚蓝的天空保留着优美的天际线，楼下是一片草坪。我忽然想到了曾经在《双面催眠师》里看到的一句话：我所记得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而潜意识里的记忆才是水下的冰山。或许，这就是现在的我。而这个或许里面，就藏着我来到这里的秘密。

    少许，江珩找出一件只有logo的纯白T恤让我去换。我进卫生间迅速换了一下出来，手上拿着脏衣服，对着江珩转了一圈，道：“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极了。”江珩宽大的T恤穿在我身上，还真有几分偷穿男朋友衣服的暧昧。

    下楼后我们把午饭吃完，我又跟江爷爷聊了几句就道别了，江爷爷吩咐江珩送我回去，又嘱咐我常去看他，我笑着点头。走前，江瑾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别的。

    “你有没有好像与某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啊？”我和江珩牵着手，在我家附近散步，我道。

    “你忘了吗，就是你啊。”江珩回道。

    我停下脚步，对江珩坦白道：“其实我今天是故意把汤洒在身上的。”

    江珩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把我的梦和对他房间的奇怪感觉简要地描述了一番，最后道：“也许，我潜意识里的东西和我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有关。”

    江珩沉默了一会，道：“我小时候的确有这样一段时光，那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凌毓。”他的眼周竟有些泛红：“所以，这是你的记忆还是凌毓的记忆？”他和我一样，都不相信那是没由来的光影。

    “我不知道。”我有些挫败，我还是无法获知这里面的事情。

    “如果你找到了来的秘密，你会回去吗？”江珩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坚定地看着江珩，道：“那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犹疑，我能感觉到江珩的潜意识里和我一样，也有患得患失的那一面。但是，我还是无法告诉他我猜想的小说的主角定律。我们会不会永远也逃不出设定的枷锁。如果真是这样，强行留在小说里的江珩会怎样呢？

    我，是不是会害了江珩？这样我就太自私了。

    江珩看着我，温柔地笑着，只道一字：“好。”

    这笑容让我沉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哪怕是牺牲我。

    这世界本没什么值得我拼命的，但现在好像有了。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江珩在我额头落下一吻，道。

    我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