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长公主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像霜打的茄子,哎,真是的,被禁足了。
本以为父皇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可他也太绝情了叭,自己好歹也是一个长公主,被禁足算怎么一回事嘛。
而且自己还不能和林浩宇见面。
林浩宇可是她的快乐源泉呀,没了这源泉,自己生活将会变得何等无趣。
自打出生,露出过笑容的次数还没有这几日和他在一起时多。
除了心中莫名的感觉,剩下的就是欢乐了。
也罢,事已至此,珍惜和他相处的这几天吧。
两人继续看林浩宇骂街。
终于,骂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起来。
“哈呼哈呼”,真累。
还是平常的自己最舒服自在,像这样不顾形象的骂街,也就过过嘴瘾。
嗯?
这地板好硬!
不像是实木的,感觉起来,倒像是…
天山玄铁!
上一个“梦境”中的那柄铡刀,和这地板的感觉一毛一样。
不是吧,自己还在那个梦境里,没醒过来?
林浩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针盒适时地掉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针盒,他无语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不要的时候,来捣乱,我……
刚准备将针盒拿回去,它自己打开了,两枚银针自动弹了出来。
怎么按都按不回去。
这这这!
既然按不回去,那就拿出来吧。
很轻松地就拿了出来,却依旧放不回去。
林浩宇有些生气,狠狠地往地上一甩。
然而就是这么随意的一甩,将室外的两人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银针飞出,交错盘旋前进,没有任何悬念地刺入了坚不可摧的地板。
这地板,炸裂了。
整块天山玄铁制成的地砖碎成了两半,两根银针,于是不减,深深刺入紫色的土壤中。
林浩宇对这地砖的情况丝毫不关心,但看到紫色有些发亮的土壤,两眼冒精光!
因为那士兵脚上靴子的原料之一就是紫土,镶嵌在靴子的周围,虽然不知道用途,但真的很好看呐!
紫色的亮晶晶地闪着光芒,无论在哪儿都是最靓的仔!
这么好看的东西用途也不会太差吧。
他哪里知道,这紫土只是用来区分军衔的…
看着地上这么多的紫土,不要白不要,反正是在梦境,能随便拿东西,自己也带不走。
遂将裂成两半的地砖徒手搬开,这一幕更让两人的瞳孔骤缩。
长公主是没看见昨日林浩宇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举,否则,他现在就不应该牢房里,而是在军营了。
两人对视一眼,长公主的眼神里,满是赞赏,“看吧,我找的人可不差。”
而中年男子的意思则是,“要不然,你继续履行婚约,为父将他纳入麾下?”
“不可能!哼!”
长公主自然是读懂了父亲的眼神,果然只有利益,女儿和利益相比,什么也不是。
林浩宇拿起牢房里的小铁锹,咯噔咯噔地挖起来,一铲又一铲,直到装满整个盆。
随后,搬个小板凳坐下,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把小刷刷。
伸直双腿,膝盖并拢,两个叫巴掌一晃一晃的,感觉自己穿着的这素色长靴可真丑,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加工他的小靴靴。
将少许紫土抹在刷子上,凑到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脱下靴子,在鞋底周围,认真地涂上一层紫土,再将其抹匀,看着光秃秃的鞋筒,过于单调。
将泥土里的两枚银针取出,打算亲自作画,为靴子勾勒几笔图样。
林浩宇的美工不错哟。
舀一碗清水,放入八十克紫土,搅拌,清水瞬间成了紫色的调料。
“他怎么知道紫土遇水则坚!”
中年男子目光惊诧之色更甚。
以针为笔,勾勒出美丽的图案。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一点一线,栩栩如生的图样跃然纸上。
泥丸宫深处的秀漓,瞬间掩面而泣,林浩宇所绘的正是她最爱的凤凰。
“看来,你终究没有忘记我!”
长公主不知为何,看清图案后,想哭。
林浩宇看着紫色的凤凰,懵啊!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生物,怎么能绘制的如此真实?
一根根羽毛,凤凰那犀利的眼神,浴火重生的姿态,几乎全是在写实!
仿佛自己亲眼所见,越看越令人着迷!
紫色与白色构成的凤凰,别有一番韵味。
朱红过深为紫,稍浅则为粉,清水做调,紫粉瞬息万变,动态的效果逼真地呈现出来。
这种效果,三人见所未见。
林浩宇自己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疑问,以自己这种熟练程度,不像是第一次绘制啊!
特别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水平,又脱下另一只靴子开始绘制。
本想着绘制一幅深海火山图,怎么一提起笔来,手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滑动。
刚才还能看出那是一只凤凰,现在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了。
靴子上密密麻麻地,除了紫色的印记外,还有少许紫土,这是壁画不成?
虽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但看起来就十分立体逼真!
将笔放下,拿起靴子来,左看看右看看,依旧不明所以。
看向远处的那桶清水,起身走过去,置靴子于地上。
哗啦啦,桶中的水倾斜而下,将靴子上的紫土冲去一部分。
拨云见日,揭开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幅立体肖像画。
画面上一男一女。
林浩宇,完全没注意这女子是谁,先看起自己来了……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林爷就是这么帅!”
用手轻轻抚摸,一沟一壑,一跌宕一起伏,自己高耸的鼻梁都如此逼真,真的是画么?
要是现实中自己又这种能力,那该多好!
到现在,他都以为这是一场梦……
可目光移到旁边的女子,心中一股难舍难分的感觉弥散开来,充斥了整个心田!
她是谁?
面容和长公主一样,但气质却不同。
画中的她,带有饱经风霜的古朴,还有沉稳厚重,以及,对自己深深的爱?
这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自己不知道,但却能感受出来。
大脑会撒谎,可心却不会。
自己的心灵能感受到这样的情感,只能是自己遗忘了。
到底忘记了什么?
可遇而不可求,思索良久,终是不得。
哎,好难受。
眼眶被泪水蒙住了……
“夫君!”秀漓擦擦眼角的泪珠,再次重温回忆,可真的很有意思!
在地上做了很久很久,才将这苦恼消化干净。
“父皇,你看,他对我有意思呢,我没骗你吧。”
长公主,心里抹了蜜一样的甜。
中年男子点点头,确实,他能从画中看出来作画之人对画中人物的思念,这份情感是装不出来的。
林浩宇站起身来,看向旁边的烙铁,自己好像是要尝试来着。
看看火热的烙铁能不能将自己打出梦境吧。
拿起烧红的烙铁,前端,烙铁已经液化,铁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落进火盆里,发出刺耳的呲呲声。
林浩宇下意识地吞咽了几次,太吓人了。
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试试。
他怕疼,但真的很想逃离梦境,估计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哎!
真是的,敢为天下先!
干!
将烧红的烙铁冲自己的丹田处捅去。
“哦呦!哎呀!”
“奶奶个仙人板板!”
肌肤与高温的接触,那疼痛可不是简单地反馈给大脑,而是又通过大脑将疼痛信号无限放大,作用于全身各处。
林浩宇后悔了,待在梦境里多好,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醒了,何必费这功夫!
而且疼痛都已经如此剧烈了,自己竟然还没出去,想来是出不去了!
不敢看伤口了,既然还在梦里,伤口定是触目惊心!
还好没伤及丹田,否则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连忙催动灵气恢复伤口。
这地方到底是哪儿?
绝对不是水蓝星,灵气太浓郁了,而且这里的气体似乎又不是灵气,更为高级。
正因如此,自己的伤口恢复速度才变快了。
几个呼吸间,恢复如初。
“好了,既然你执意要履行协议,趁现在把情况和他说明吧。”
长公主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浩宇一惊,看到是长公主后,才松了口气。
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
顺着她的目光,林浩宇向下看去,看见了自己的衣衫已经被烙铁烧穿了一个洞。
那破洞的形状,好巧不巧,是个大大的爱心。
真是醉了,连忙用外套裹住破洞。
“长公主,到这儿所为何事?”
林浩宇的脑海里涌入了一段记忆,那是他昨日在刑场昏迷后的记忆。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不动,似乎正等待着他消化记忆。
在他昏迷后,箭雨依旧未停歇,不过,没有一根落在他身上。
等最后一根箭矢射出,周围的卫兵才冲上前去,准备将其斩首。
此时,长公主的眼睛忽然睁开,被封印的仙元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看着林浩宇正要被处死,哪里顾得上其他的。
将周围的士兵全部撂倒,向着山下一跃而起。
大鹏展翅,飞云而下。
潇洒地飞向林浩宇所在的行刑台,正当充当刽子手的那名壮汉的巨斧要抡起砸下时,长公主挡在了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