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如潮水般涌来。虽说既来之则安之,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啊!过去的事,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在王府里已经叨扰数日,成东涵想为自己寻一条新的出路了。
敲门声响起,他不用看都知道来者是谁,但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
“王姑娘,你怎么来啦!”
门扉轻启,成东涵看着王悯宁柔声问道。今晚的她似乎穿的有些少,他只当她怕热,不作他想。
“都说了叫我悯宁啊!不用那么生分的!”
房门并未完全掩上,微风袭来,烛火晃动,忽明忽暗的。
当然,这都是成东涵刻意为之,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有些不合适,尤其这还是在古代,他可不想惹是生非。
“这怎么可以呢!王姑娘请坐,喝茶!”
成东涵客套中夹杂着一丝丝生分,这让王悯宁有些许失落。她原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待自己会有所不同呢!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成东涵自然了然于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他客气地问道。
“难道非得有什么事才能来找公子么!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王悯宁夜半浓妆而来,显然是有所准备的,怎么可能像她说的这般随意。
一旁的成东涵无法相信,但他又不想撕破脸,让大家尴尬,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啊!这样啊!我看平西王近来都不怎么来府上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这样吧!改天我去王府拜访一下,不能破坏了你们的好姻缘啊!”
“不是的!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焦公子莫要多心,我其实……”
还不等王悯宁把话说完,成东涵便强势插话。
“我可没误会!他虽然咄咄逼人,但那都是为了你啊!我都不记恨他,你就别对他有偏见了。”
这话成东涵说的他自己都不信,他就是想把自己择出来。
不然,薛有礼现在能安分下来,以后可就难说了。
“焦公子,我没有啊!其实自从龙泉寺初见,我便……”
“便想要我荷包里的驱邪符是不是?你早说啊!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拿着也没用。”
成东涵浑身难受,他一边利索地拆下荷包,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看着桌上的荷包,王悯宁如鲠在喉,她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他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虽然她很想嫁给神仙,但也不愿过分卑微。这些日子里,她都不知放下了多少身段,却总是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夜微凉,知了正奋力嘶喊,她鼻尖一酸,竟感觉有些冷。
“不是这样的!难道焦公子还不明白我的凡俗心意么!”王悯宁有些哽咽,但又在尽力保持世家小姐应有的仪态。
“我……我只是不想耽误姑娘而已。这世间大好男儿多的是,何必一心求仙呢!更何况,我与姑娘相识不久,哪里承受得起姑娘的厚爱!”
目前成东涵只知三界允许通婚,但他总觉得这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的。在还没弄清楚自己能不能办到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轻易许诺。
当然,这不过是些借口了。究其根本,成东涵就是不喜欢王悯宁这个人。
无论是我闻斋中的临阵倒戈,还是连日来的狂献殷勤,他都无法接受。
此外,他心里早就有人了,也容不下其他人。
“焦公子客气了,公子真是人品贵重,是我僭越了。”
说完,王悯宁便捂着嘴跑出去了。夏夜很凉,她身上穿的又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还是她第一次穿如此露骨的衣服,王悯宁心中羞愧难当。她理了理思绪,准备回房休息,却不料看到姐姐王瑾黛。
她上下打量着她,眉头微皱。王瑾黛从未见妹妹穿着如此暴露过,一时竟被惊得说不话来。
“你来别院干什么呢!莫非也想打焦慎的主意?我劝你还是洗洗睡吧!不要痴人说梦,自讨没趣。”
王悯宁本就窘迫,又被关系一向不好的姐姐撞见,不由得风度尽失,口不择言。
“我不过是闲庭信步,对月吟诗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呢!我才不会自甘堕落,自讨没趣呢!”
“你!”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王悯宁有些慌乱,唯恐此事传出去让家族蒙羞。她也不愿再与姐姐争执,只顾着小跑回房。
看着狼狈的妹妹,王瑾黛嘴角微微上扬,不觉笑出了声。
虽然王炳生不许下人议论,但大家眼明心亮的,都看得出来。
此时夜色正浓,繁星点点,微风拂过,十分惬意。王瑾黛心情大好,不禁动了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