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的父亲李肆乃正八经的贵戚权门,简在帝心。因而李府坐落的位置极好,说是临着皇城根儿也不为过。
李肆得了府中信儿说是大小姐派人回府,待散值后便拒了好友相约,直接回了李府。
此时,李肆坐于书房内将柔姐儿派人带来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心中仍是惊骇不已。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出生即殇的孩子居然活着,还早已长成。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如今那孩子却能在李府暗卫寻觅之下不见踪影,要么有高人相助,要么便是当初元后留有后手。不管如何,此子断不能留!
思考片刻后,他便唤来李三吩咐道:“回去回禀小姐,此事叫她勿需过于忧心,我即日便去信与她叔父,如今大夏征兵,借机寻个人倒也方便。且,李一既已确定此子长于洛城,那必会有迹可循,到时吾自有处逼他现身。”
长安府
长安府尹李焕自收到族中兄长来信后,便立刻着手令人借征兵之事于洛城秘密寻人,怎奈苦寻数日无果。为此,整日里寝食不安,可李焕也知此事若让他人知晓,稍有不慎便会祸及李氏全族,此事只能自己知晓。
李焕门下有一先生名唤荀旭,此人最善察言观色。近些时日旬旭见李焕总忧心忡忡,加上又听到些有关李焕寻人的风声。心思一转,便寻了艳阳天找到李焕。
李焕近些时日因征兵之事无须上衙点卯,再加上所寻之人了无音讯,也没了心思与好友诗酒征逐。
荀旭来到李焕书房时,李焕正在执子自博。见状,荀旭也未出声打扰,只是站于一边观棋不语。直至李焕手执白子却迟未落子,荀旭才出声道:“放这儿。”
李焕闻言落子,果真,死局即破。待破局后,白子便步步紧逼,不过片刻,黑子便被杀了个片甲不留。李焕下了个痛快,多日郁气也因这棋盘散了个干净。
待小厮将棋盘收好后,李焕对着荀旭赞道:“先生棋艺愈发精湛,吾有所不及。”
“李府尹谬赞,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说完微做停顿又继续道:“近些时日总见大人焦心劳思,不知所为何事,如若方便不妨说于荀旭一听。”
李焕一听荀旭所提之事顿时心生防范。正想寻一平日俗事搪塞过去,突然想到
【刚刚荀旭所言,于现下此事,不正就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况且荀旭先生向来足智多谋,讲与他听,说不定便能寻得解决之法。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得换个说法。】这般想着,李焕将到嘴边的话一转,面带羞窘道:
“此事说来惭愧,十多年前我刚刚调至长安府,被当时府尹派往洛城视察民情。恰逢那日大雨,马车阻滞不前,无奈只能于附近一农户家借住。那户农家有一小女生的甚是乖巧动人。借住那两日便不觉生了情,临走前夜,我允她待我回长安府后便会派人前来纳她为妾。咳、那夜月色正浓,一些事情便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后来,等视察完回到长安府后又迎来了一系列琐事,再加上那段时日本官在当时府尹的作保下迎娶了其妹之女。
无奈只得派人送与那农户些许银两与一封书信,之后此事我便再未提及,久而久之便也忘了此事。
怎奈,前些时日机缘巧合之下,我才知道那农户女曾为我诞下一子。这些时日,我派人秘密去寻,怎么也没找到那孩子踪迹,因而才会有些焦虑。”李焕说完一室静谧。
过了许久,荀旭才出声道:“此事,在下倒有一法既可不让夫人发觉,又可便于大人寻找,只是此法到底有些劳民。”李焕见荀旭欲言又止,不免焦急忙催促道:“先生,请讲。”
“现下,王上下令征兵。大人之子且年岁已有十多有余,大人不妨下令命长安府管辖下郡、州、城、县内与公子年纪相仿者参与征兵,到时报名者必会登入户籍出生,这般想查出公子身份便易如反掌。等找到公子,再寻些个理由将些体弱郎儿放与归家,一举两得。”
“好好好!先生大才,此法不仅便于找寻我儿且利于政绩。甚好、甚好,不过这法子我看还可稍修改,让我好好想想……….”
次日,长安府尹下令,命其府管辖下郡、州、城、县十岁至四十男子皆需报名参与征兵,待报名后参加选拔,选拔不合格者放与归家。且每位报名者都可获得二钱文银作为安置费。
如此,长安府征兵活动便也如火如荼开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