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妈妈听到这里,脸色倏地一变。
果然苏锦姝已经撂了脸子打断道:“今日府上事多,不宜留客。不如改日我得了空时,再亲自登门领教先生高论。妈妈,你这就领刘大夫出去。若是写好方子,便送客吧。”
刘秉元见她不愿听。自然不再勉强。一时他低头默默收拾药箱,苏锦姝望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其实适才她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如今想要挽回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想正在此时,福子却突然冲进来,眼神一阵逡巡后,便落在了刘秉元身上:“那个军士说的郎中就是你吧。现秦主簿着你立刻前往清漪斋,不得有误。”
苏锦姝眼皮一跳,因拦在他前面道:“刘先生只是我请来给观儿看病的,找他做什么?”
福子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道:“其实是仵作今日病休,正巧你在这里,秦主簿听说了,便想让你先去看看。”
“看什么?”他绕开了苏锦姝,淡淡问道。
“看,看尸体。”福子结巴了好一会,终于说了出来。
尸体?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苏锦姝问道:“谁的尸体?”
不想她咧了几次嘴,最后居然哭了出来:“老夫人不让说。娘子既不放心,正好如今小郎君也无大碍了。不如就随着一道过去,到时自然知道。”
苏锦姝仍在坚持:“我们内府的事,不与外人相干。我这就随你过去,老夫人那里,我自有交代,不用你操心。”
福子徨急道:“这可不行,那些人就在院外看着呢,走不脱的。”
苏锦姝还待再说,不想刘秉元已经越过她,云淡风轻道:“我不讲究这些,走一趟也无妨。”
她却徨急道:“不行。仵作乃贱民之属,那主簿分明是故意为难,你怎可上当。若是被外人知晓,于你此次进京遴选太医也是大忌,万万去不得。”
她如此急赤白脸的模样,刘秉元还是第一次见到。只他性情寡淡,对此种盛情确实难以领受:“魏夫人。我已说过无妨。再者此事也与你无关,你实在无需介意。”
苏锦姝算是又一次见识了他的不近人情。
可转头一想又释然了。
既然他如此坦荡无惧,自己又何必平白担忧。
于是三人同行。
刘秉元看着前面女子的背影,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又得罪了她,却偏偏不知错在何处。一时湖风吹过,她发上插着的青玉蝴蝶簪便有些摇摇欲坠。而他的心也不由得随着那簪边流苏的摆动而上下起伏。
清漪斋就在飞仙湖后。庭前还尚有座佛堂,平日里王氏无事时,大多都是待在这里诵经礼佛。虽然看起来一切如旧,但苏锦姝已经敏锐地察觉出了这里的异样。
是香不对。
今日的檀香烧的太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谁不小心把香料盒子打翻了,简直冲的她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