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来到紫方云宫,跟以前一样,在殿外磕头请安。
大总管云莺传天后谕旨:“大殿下误了请安时辰,天后命您在此跪上十个时辰,静思己过。”
这样的责罚并不重。当然,只是因为误了请安时辰这一点小过,也不可能罚得更重了。否则,天后的名声就得受到非议。
不过,润玉明知道这是计、是陷阱、是警告,就决不能傻傻的接受,毫不反抗。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身上背负着娘亲及很多人的荣辱和性命。一味退让委屈求全,并不能真正得到保全。
润玉抬头直视云莺,一字一句道:“请大总管转告母神,润玉有事求见,事关旭凤是否能成为太子。”
云莺一惊,道:“好!”
云莺将润玉的原话转告了荼姚。荼姚原本并不想见润玉,但事关旭凤,她又好奇润玉能说出什么?于是便来到院中。
润玉仍然跪着,说:“母神,请单独叙话。”
荼姚却摆手道:“不必,这些都是本座心腹。”
润玉却不理荼姚这句解释,挥手布下一个水幕结界,将其他人隔绝在外。随后,站起身,平视荼姚道:“母神,润玉今天从北辰宫到紫方云宫的路上,遇见叔父,多聊了几句,因此误了请安的时辰。润玉猜想,这应该不是母神指使的。”
荼姚心里清楚自己的确没有指使丹朱去做此事。这样一点小小的过错,只能不痛不痒地略施薄惩,有何用处?要设计,就得一次将润玉打落尘埃,置之死地,至少也要永世不得翻身才行。
润玉接着说:“既然不是母神指使,那便只能是父帝。母神就不好奇,父帝为何突然要借母神之手惩罚润玉吗?”
荼姚并不在乎,说:“这与本座何干?也有可能是丹朱自己看不惯你呢。”
润玉轻笑道:“不,叔父从来都是在暗中搅弄风云,何时主动当先锋冲在前头过?如果无人指使,他决不会正面与我为敌。”
荼姚一想,果然如此。俗话说狐假虎威,丹朱还真的从来都是躲在自己或者太微身后拨弄是非。不过,这也没什么。
荼姚冷哼一声,道:“无论是父帝还是母神想要责罚你,你作为儿臣,就该乖乖受着,好好想想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而不是借旭凤之名,到本座面前搬弄是非。”
润玉心想:天后的智商,还真是数千年如一日的毫无长进啊!
他不得不把话说得再透彻些,“母神可知,为何满天神佛都不反对立旭凤为太子,父帝却坚持不同意?”
“不过是因为他重权,怕太子分了他的权力罢了。”
“这是人间帝王的担忧,却不是天帝的顾虑。”润玉抬手比划了一下四周,又说:“这天宫,自建立起,就被周天星斗大阵所笼罩,其中枢掌握在天帝手中,即可对外,也可对内。历代从未有过威胁天帝的天界太子,正是因此。父帝不愿立旭凤为太子,不是怕被分权,而是在他心中,旭凤从不是太子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