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争愈演愈烈,发展到不问对错,只谈立场,党同伐异的地步。
父皇忍无可忍,终于出手一举铲除了两派首脑,牵连下狱的官员达到在京官员总数的三分之一。
本来,这与他们这些皇子没有太大关系。只要谨言慎行,并不会受到牵连。那怕太子的外公作为一派首领倒了台,太子的地位其实也并不会动摇,仍然有很多守旧崇礼的老臣重臣是拥护太子的。
然而,太子终究是抵不过亲情,心中的天平倾斜向了国丈一边。
那一年冬狩,太子照例代父皇祭祖陵,田祥(润玉)也被指派与太子同行。他本想点拔太子稳住自身,可没想到太子却选择了这个时机想要武力逼宫。
当被围住,刀枪隐隐,不附逆就是死的时候,田祥(润玉)明白,太子完了,而他自己此生最大最难的选择来了。
太子还是念点兄弟之情的,并没有杀他。被裹挟在叛军之中,田祥(润玉)见证了太子兵逼猎宫,见证了大哥带领援军救驾,四哥六哥与大哥里应外合,太子兵败如山倒。
当大哥的长刀劈向太子头颅的时候,润玉终究做不到坐视不理。他挥剑隔开了大哥的长刀,救下太子。四哥迅速赶到,传父皇旨意,生擒太子。
对田祥(润玉)来说,那一下真的是下意识的,行动快过了头脑。但挥出这一剑之后,他的心反而安了。父皇是有慈父之心的,应该不会杀他,但从此他再无夺嫡的可能,也就不会参与兄弟们的争斗,反而可保平安。
叛乱平息之后,父皇没有召见太子,反而召见了他。
父皇刻满皱纹的清瘦脸庞愤怒到扭曲,脸角抽搐,厉严责问:“你为何要附逆?”
“孩儿并非要附逆,而是被太……二哥裹挟。”
大哥在一旁插嘴道:“哼!你从我的刀下救了逆贼,还敢说不是附逆?我看你就是叛贼!”他对着父皇施了一礼,“父皇不忍杀子,孩儿可代行。”
“大哥,二哥叛乱是不对!但父皇尚未决断,你怎能丝毫不念手足之情?”
“住口!”父皇怒喝,老眼圆瞪,“你自己还是待罪之身,还要为那个逆子开脱什么?”
“父皇,孩儿知罪,请父皇责罚。只是孩儿并未叛逆。当时二哥命在旦夕,孩儿惑于兄弟之情,才出手相救。毕竟,孩儿第一次骑马是二哥带的,第一次射箭是二哥手把手教的。救了二哥之后,孩儿并未再动过手。四哥传旨之后,孩儿也曾劝二哥投降。请父皇明查。”
四哥适时禀奏道:“九弟所说的确属实。”
父皇气笑了,颤抖着手,“小九,以你的才智,难道真的不知道朕让你与太子一同祭奠祖陵的用意?”
田祥(润玉)不可能不知道,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最终,父皇下旨废太子,二皇子与九皇子各自圈禁了事。
大哥负责押解他们兄弟回京,路上却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