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一个叫尹本深的老监生因病欠了人家印子钱,一直还不了,好歹还在一个官宦之家里教教书,还能还上利息,谁知那官宦被罢了官,他也一时间失了业,这个月的利钱没还上,这不催债的人上门了么。”
“这尹本深人品如何?”贾瑞问道。
“他要是人品不堪一些,早找到弄钱的法子,自然不必被债主追到这里来。就是个只会死读书的呆子罢了。”旁边的人说道。
“是啊,但凡攀附个公子哥,帮人做个作业考个试也不至于此,若是再拉下脸来好好舔舔,做个帮闲的,美妾虽不好说,良田大宅倒是应该都有了。”旁边也有人说着。
贾瑞偷偷拿风月宝鉴照了一下尹本深的灵光,是白色的,说明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看了看另外逼债的那三人,却是灰黑色的光芒,更有一人顶上灵光更闪烁着血色,显然是手上都有了人命。
不多时,贾瑞便下了决定,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十两的小额银票,用手轻轻一抹,再放在另外一只手的袖子里。
“莫要再闹了,”贾瑞走进场中,问道:“尹同学欠你们多少钱?”
那胖子看了一眼贾瑞,看他身上的衣服不算是穷书生,因此朗声道:“他于去年冬天腊月欠我三两四钱,如今利滚利已经到了二十六两银钱。”
贾瑞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二十六两而已,也至于闹到这里,真是小气。来,他的帐我买下了。你找的开钱吗?”
说着,从刚才的袖子里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大额银票,出示着绕场一周,说道:“诸位同学都清看见了,尹本深的帐我买下了,以后尹本深只需向我还账,利息只按着官府青苗贷的利率走即可,不需再向别人还钱,请大家做个见证。”
说着便将银票交到那胖子手上,胖子仔细的验了验银票的真假,贾瑞冷声说道:“怎么,你还怀疑我们国子监的人作假不成?”
反复看了两遍,确定这银票是真的,胖子笑的脸都开花了,连忙称:“不敢不敢!”又从自己囊中照出七十两的银票,四两的碎银交到贾瑞的手上,贾瑞也不称,直接收到自己袖子里,伸手将尹本深的欠条收到自己手中。
收了钱,胖子和他的手下便笑着作揖离开了国子监。
尹本深也上前,向贾瑞作揖不止,老泪纵横,看起来十分可怜。
贾瑞却知道斗米养恩,担米养仇的道理,说道:“尹先生,你既欠了我钱,却不好讲恩情,此刻也该公事公办,我外面还有一个私塾,正缺塾师,尹先生可愿屈就?”
尹本深低头深躬道:“敢不从命。”
贾瑞说道:“那请尹先生先等我一下,我办些事情,一会儿咱们就回私塾去。”
没了热闹看,管请假的那个吏员也就回归了座位。
贾瑞上前办事,那吏员拿眼夹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监内一般情况下不准请假。”一边手指搓动着,眼神直直的看着贾瑞,显然也是看见了贾瑞出手帮尹本深买下债务时的阔绰。
贾瑞会意,掏了块碎银子塞进吏员手中,吏员颠了颠重量,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家中若确实有事也可批准。”
当下便签了假条,准了贾瑞的事假。
贾瑞收好了假条,出门带着尹本深,招了一辆毛驴车,回到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