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时缓时陡,推石头上山这个不是轻松的活儿。
荆明手撑着石头上面,用力推了推,石头滚动发出轰轰的声音,石头不轻的但也没想象当中的那么费力,瞥见张老头手插在兜里大概是护着那一俩银子巨款,张干瘦的脸嘴角勾起,眼神相当玩味儿,不用咧开他那一嘴子黄牙,都知道他在说:‘力度也试过了,动手吧,要是觉得实在不行就回家去,反正老子我身怀巨款,少见苏小姐几天也不见得饿死。’
荆明卷起衣袖。
“慢着,”老张头伸手将气鼓鼓的荆明拦住,他提了提松夸夸的裤腰带,脚尖一点,身子凌空飞起,飘然落在石头上面,山风吹来凌乱的头发说不尽的飘逸,除去那张干瘦不正经的脸几乎要算是得道高人,加上这张脸后充其量是个一肚子坏心肠的老头,尤其是他一张嘴更加完全露馅:“嘛呢,看啥呢,被老头我飘逸的身姿惊呆了吗,别耽误我的时间,开始啊。”
荆明没在做口舌之快,手搭在石头上,身子向前倾,手臂屈起,足尖蹬开将石头缓缓推动,站在上面的得道高人石头每滚动一些,他跟着踏出一步,身体摇摇晃晃装着要摔倒的样子,脚下一点却都不乱,不停的骂道:“搞什么呢,用力不均啊,稳一点啊。”
随之山脉的起伏,山势也陡了起来,石头的阻力大增。
阻力加大用力已经过半的荆明不经气喘如牛,身上汗如雨下,尤其是昨日被武意撕裂的筋脉,发出阵阵针刺般的疼痛。
石头上的老头有这样的表情。
勾着身。
勾着嘴。
勾着眼。
这样的身姿顶着这么张脸本来就已经很拉仇恨了,此刻老头还转过身来向荆明勾勾手,道:“小子,是不是没劲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没劲了,年级轻轻的不应该啊,你说你是不是虚,哎,我很忧伤啊,很为你老荆家忧伤啊,以后传宗接代怎么办啊?”
荆明面色憋得通红,咬牙将石头推过陡坡,石头滚入下凹里不用担心会滑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大喘气,头脑中轰轰眩晕,都想滚在地上大睡一觉。
老头撇着嘴,思索到一句很俏皮的话正要挖苦,这时上一秒还在大喘气的少年抬手将中指竖起来晃了晃,这动作如同在老头口中塞进去一只腐烂的臭鱼,差点一口气将他憋死:“臭小子....”
石头一晃,荆明将石头在次推起,小老儿没站稳从石头上摔了下来。
被欺负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回场子,少年心中那是一个舒坦,连已经精疲力尽的骨头都生出一股力量,石头被推的呼呼生风。
张老头从地上爬起来破天荒的没骂娘,只是说了句:“小子,看来力量还不小啊,今天中午这餐倒是可以给你省了。”
荆明脸黑,还不是想独吞那一俩银子的巨款,用得着这么稀烂的理由吗?
山势越来越陡,阻力也大增。
少年双手长时间在石头上磨蹭,皮肤被磨出大量破口原本白花花的石头上拍满了一个个血手印,遇到陡坡手臂实在顶不上去的时候就斜过身子来用肩膀一点点的往上顶,山坡太过陡峭路面上还有凸起的石头,少年的双腿绷的笔直,因为用力到极限的缘故,大腿不停的颤动,石头上移了些快要达到顶点,少年身子转过来将后背顶在石头上,俩个脚一点点的用劲,总算是将石头顶过这道陡坡。
山势越来越陡,一路上很少有凹陷地势,几乎找不到歇力的地方。
荆明死命的撑着石头不停的喘气歇息。
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的张老头从身后走出,笑眯眯的看着少年,眼神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现在有了那么一丝丝赞扬,回头看了眼,山体下云雾蒙蒙,倒是过了三分之二,这个成绩搁在年轻那会儿也算不错了,老头前后不搭说了句:“比师兄强了。”
老头那张欠揍的脸顶着欠削的眼睛以非常拉仇恨的笑容全过程看着少年,道:“才这么点点路就喘成这个德行,你比我年轻那会儿差远咯。”
荆明眼睛被汗水迷糊的一点也看不清,一开始还能记得路程,到后来哪还知道在什么位置,可能就如老头说的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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