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被压得一阵疼痛。
后背与他相贴,只感觉他离她很近,很近。
这下她也无论如何都挣扎不脱了。
“我不是说了,让你过来吗?”他似是也有些恼了,嗓音压低了,低沉气息在她耳后飘拂。
又稍放缓了些语气:“你这样能拽开吗?”
“别『乱』动。”他又沉声命令着。
她的两只手腕儿还被他死死钳住,如何都挣不开。
她也不敢『乱』动了。
双手不由自己,再挣扎,就是去迎送自己,直往他的怀里撞——身前衣服可能全都滑掉走光。
于是老实下来。
察觉她安分了不少,程宴北才缓缓松开了她手腕,半是试探的。仿佛她再『乱』来,他又能眼疾手快地给她死死按回去。
他站在她身后,伸手,开始解将他们勾缠在一起的绑带。动作轻缓。
怀兮察觉到身后的牵引力,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掩住自己胸口衣服,手腕还传来隐隐酸痛。
一道清晰的红痕。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要死了,非要用这么大劲儿。
他真的很高,以前好像还没这么高——一呼吸,深沉气息便会拂过她颈后。
一阵清凉,又隐隐作痒的。
带着丝丝清冽的男香味道。
她下意识地向前躲了一下,可面前一道木褐『色』的隔档墙,躲不开。
身后又是他。
换了新鞋子,不是特别合脚,半天她就有点站不住了,左右前后地调整一下站姿,舒缓腿脚的不适。
又靠近他一些,他衣服布料纤维摩|擦她『臀』后和后背的皮肤。她不禁一颤。
而他再开口提醒她时,落在她耳后的声音也有些哑了:“喂,别蹭了。”
“……”她当即像被按了暂停键。登时老实下来。
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脸有点烫。
“不老实。”
耳后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低笑。
“……”
两人又这么在狭小的空间里,尴尬地沉默了。
良久,程宴北忽然不经心地问了她句:“纹身没洗?”
“……嗯?”怀兮思绪一滞。
大概猜到这个角度,他应该是能看到她后腰的纹身的——就是看不到,上次在酒店那晚,她穿成那样儿,他估计也看到了。
想起来她就有点儿没好气。
“你知道洗纹身多疼吗?”她轻哼着,反唇相讥问他,“怎么,你洗了?”
他敛低着眉眼,继续解绑带。没回答。
又是沉默。
没多久,怀兮察觉到勾住彼此的那个牵引力,慢慢地松缓了。
程宴北好不容易给那勾勾缠缠的绑带解开了,如『乱』发,连了好几缕,简直挑战耐心。
他不禁轻轻皱了眉头。
过了会儿,他侧身过来,好心问她一句:
“要帮忙吗?”
怀兮不知在神游什么,闻声一个回头,差点撞上他轻扬起的唇角。
“……”
呼吸都近在咫尺。
她睁了睁眼,直直对上他深沉的眼睛。
好近。
男人单眼皮弧度寡漠,散漫半垂着,眼眸带着笑。
他看着她,唇边泛起笑意,又耐心地问她一遍:“要不要帮你。”
怀兮立刻别开头不看他了。不回答。
姿态抗拒。
“真不要?”程宴北语气倏然沉了沉,有点儿好笑地问,“那你不穿好就这么出去?蒋燃知道你现在这样半|『裸』|着,跟另一个男人待在厕所隔间里吗?”
“……”
“他好像很介意。”他缓缓地补充道。
怀兮知道,蒋燃的确介意。
她也不可能这么出去的。程宴北就是明知故问。
这衣服今天她穿出来就费了大劲儿,这里又没镜子,她双手要绕到身后去给自己系的话,吃力不讨好——她有强迫症,系得不好看宁愿脱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