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双龙城,草长莺飞,大山苍翠,龙江奔涌。离城五十里开外,有大队人马早在此等候。为首一人头上一顶紫色冲天冠,身穿深红长袍,身高约摸一米九左右,体格魁梧,双手背负在后,双目眺望远山,气度自是不凡。众人都围绕在他的左右,或老或少,或文或武,不时有人上前恭敬地和他说话。路边有一六角亭子,翘角飞檐,雕梁画栋,建的很是精巧,亭子上方有一匾额,上书“望江亭”三字。亭中设有桌椅,早有仆从布置好了茶酒。亭子旁边是一排长廊,也设有椅子和茶几,陈设要比亭子里差一些,显然是给随从之人准备的。
众人正在寒喧之际,桥对面山头上红旗摇动,说着话的众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站在旁边的一名老者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大师快要到了,大家马上整理好队伍,不得怠慢。”他又向为首的中年人小声说道:“大少主,侯爷这次派几位少主都来接张大师,怕是有些意思吧。这次本来是侯爷要亲自迎接大师的,后来又改变了主意,说是要由少主来迎接,几位少主都努力争取,结果侯爷竟然让几位少主都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大概侯爷对确定继承人要有什么决断了。大少主这次可要好好和大师亲近,大师的话份量太重了,没有张家的支持谁也没法坐上侯爷的宝座啊。”
“那是当然,可是说的容易,你看那两个怕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张伯和父亲大人的感情那比亲兄弟还亲,他老人家肯帮谁说一句话,有什么事情搞不定的。唉!难啊。前些年父亲就有确定继承人的意思,听说父亲征求张伯意见,说了一句话。你看中的人就是我的继承人,这是将决定仅交给张伯了啊。”
“这也好理解,一直都是侯爷家尚武,张家修灵。正是靠灵武结合,我龙威侯府才能屹立不倒,梁王对我们早就戒备很深,担心侯爷突破成为武圣,一直想除掉侯爷。只是有张大师支持,梁王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有些小规模的打压,但也没有公开的动作。纪、张两家必须同心合力啊,不然侯国危险。在选继承人这种大事上,没有大师的支持,侯爷绝对不会做决定的。”
“我估计父亲这次让我们三兄弟前来迎接,应该也是在暗地请大师表态吧。这样的事情父亲大人都弄了好几次了,可大师就是不说话,对我们三个不管什么事都是一样对待,真是急死人了。”
“大少主不要着急,都是我们这些人无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前些年我也与张家二少爷多有交往,这二少爷与大师到洪宁府一路陪伴,想来帮你也说了不少话。等见着张二少爷可能会有点消息吧,大少主这些日子可千万要多与张二少爷联系。你是几位少主中武功最好的,很有可能成为神将,可你千万不能轻视这位。”
“哼,要不是看在张伯份上,我纪龙川才不想见他呢。我就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看中张家,张伯是了不起,可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张家下一代中也没有人修灵出众。他们能够帮助我们这一代的人多少?父亲为何在继承人的事情上这么倚重张家?”
“少主快别这样说,那两位少主过来了。”
只见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过来两位四十来岁身穿华服的中年人,二人皆来到纪龙川面前,拱手行礼:“大哥来的真早啊,兄弟给大哥见礼了。”
“二弟和三弟来的也不晚嘛。张伯的队伍已过了前面的山口,可能很快就要到面前了。我看我们三兄弟还是到桥头去迎接吧,好几年没有见到张伯了,真是想念他老人家啊。”
“是啊,是啊,张伯这次离开双龙城一去四年了,大家都挺想念他的。我们赶快过去吧。”
说话间,对面山头已有几面旗帜升了起来,前面金黄色绣了两条龙的是龙威侯国的旗帜,后面的旗帜上绣了一个斗大的“张”字,这就是张大师的旗帜了。后面络绎不绝的人马翻过山头,一路浩浩荡荡向河边而来。
迎接的人群早已在大路两边整齐地站成左右两列,身份高的侯国官员跟在三位少主身后,围成一个弧形。全场一片肃静,只听到远处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最先到来的是一顶紫色的轿子,旁边早有仆人掀开帘子,从里面出来的是张家二少爷张如峰。大少主纪龙川急忙上前两步,拱手道:“如峰老弟辛苦了,几年不见,老弟更见精神,可喜可贺啊。愚兄不才,肯请老弟赏光在百忙之余到我府上一叙,让愚兄也长长见识,听听洪宁一路见闻啊。”
“唉呀,大少主,你真是太客气了。三位少主好,如峰向少主行礼了。几年不见,少主们武功精进,真是羡慕死我了。等到了双龙城,如峰定当一一上门拜访,感谢少主们厚爱啊。”
“老弟,张伯身体还好吧?一路可还顺利?”
“劳少主挂念,家父身体近日还不错,只是一路奔波劳累,前些日子又病了一场,家父身体大不如前。都怪我照顾不周,唉!都是我不孝啊。”
“老弟不必自责,老弟的孝心双龙城谁人不知道?张伯本来就上了年纪,这次为了洪宁府的事在外劳心费力。唉!是我们这些小辈无能啊,还要让张伯出马,害他老人家身体受累。”
“哪里哪里,大少主不要自责,家父这次出门也不是为了洪宁府之乱。哎呀,以后再说吧,家父的轿子过来了。”
只见一顶黄色的轿子在众护卫的簇拥下抬了过来,还没等掀开帘子,三位少主及迎接的官员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行礼,大声道:“侄儿纪龙川恭迎伯父大人”
“侄儿纪龙海恭迎伯父大人”
“侄儿纪龙山恭迎伯父大人”
“属下恭迎大师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