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帐却是被一伙衣衫飘然文人打扮的少年截住,少年皆是皮相极好,手段却是奇霸道,硬生将数截坚实枝杈立于路中,倘若非是汉子勒马及时,只怕那头杂毛马匹已然要负创,而今瞅着眼前几人,神情一时有些错愕。
“听闻城中人言,兄台乃是由打子阴山而来,想必知晓前几日子阴山异动,多半是出世许多仙家趋之若鹜苦求不得的宝物,但听闻眼线所云,子阴山近来并无几人往来,唯独兄台车帐来去,似乎是相当急切,故而不惜如此阻拦,还望兄台能与在下几人明言,是否有所获。”
上前少年一身羽衣,却是与周遭几人打扮迥异,气度非常,言语时节虽称兄台,但瞥见汉子衣衫邋遢褴褛,神情登时便很是不屑,不过很快遮掩下来,面皮和善,同驾车汉子出言攀谈。
颐章仙家冷清,但断然算不得半壁江山当中尚难寻一处仙门,更是眼线遍布,除却皇城近处略显僭越,不曾有多少人手,其余各处皆是布有耳目,已非是稀罕事,如同那位狼孟亭中的江宗主一般,向来不愿如此行事的仙家,终究也只是寥寥无几。
汉子愣了愣,旋即便是挠头陪笑道,“您老所言的什么子阴山,俺实在是不知晓其中有甚物件,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猎户人家,当真是满脑糊涂。”
分明是颜贾清不愿多生事端,信口搪塞,言罢过后便要作势驾车而去,毕竟云仲如今丹田几近损毁,虽是不曾有甚性命之忧,但仍旧是要早早回山,令吴霜好生观瞧
,才可敢断言无碍,偏偏凑巧碧空游前去山中,并不曾找寻着吴霜踪迹,并未传出信去,便只得加急赶路,生怕耽搁日久,再生出种种变故。
但几人并未让开通路,为首那位额心生有一枚红点的少年上前,依旧是不紧不慢笑道,“天下仙家无人不知,山鱬族通体藏宝,即便冢中枯骨,也可引以为修道炼器的绝佳物件,曾有仙家使两座银山价钱购置,依旧是并未如愿,两位恰好由那子阴山而来,又怎会不知不晓。”言罢过后,羽衣少年瞥过一眼正很是有些火气的杂毛马儿,揶揄笑道,“如此良驹,车帐更是宽敞,天下何处有那等猎户,怀揣金玉,而偏要做那等下作行当,兴许瞒得过旁人,可惜瞒不过在下。”
见汉子仍旧是满脸不解,羽衣少年略微收敛些笑意,平淡道来,“在下身在仙家,自然知晓规矩,本就是兄台造化,不好强夺,倘若伤及和气徒生事端反而不妙,故愿以三件灵宝,与兄台交换山鱬祖祠其中所得,还望兄台,多加考虑一二,如若是觉得此事有诈,便是不妨随在下前去镇霞宫师门走上一趟,顺带结识,依兄台所见,如何?”
句句和善,不过周遭几人已然是将车帐围拢,纷纷由打背后腰间摘出刀剑。
颜贾清瞥眼望去,又是望向眼前羽衣少年,上下望过两望,突然开口问道,“那倘若我的确是无辜猎户,几位仙家老爷,又打算如何处置我这并无本事的寻常百姓?”
羽衣少年面容和煦。
“师门有言宁错杀勿轻放。”
一条五六丈长短的黄龙由打车帐当中探出身形,戏谑望向周遭几人,尾尖倒起,生生将当中一人压得嵌入土石当中,溪水一时颤动。
颜贾清狐疑回头,却是望见云仲坐起身来,将狸猫放好,悠然迈步走出车帐,刚要开口,却见少年拍拍黄龙足有寺钟大小脑门,冲已然有些握不住手中刀的几人咧嘴笑了笑。
倒是不曾下甚杀手,少年招手,将重新化为黄绳的黄龙挂到手腕处,走到颜贾清跟前,什么也不曾言语,只是轻轻行过一回礼。
手腕黄龙,欢欣雀跃,仅是方才一瞬,便已是迎风蹿升十几丈,眼赛灯笼,齿磨森森。
“一向是老成持重的脾气,怎么偏偏这回不曾忍住?”颜贾清面皮神情很是古怪,望着少年手腕黄绳,又瞧瞧少年依然苍白面皮,无端问了这么一句。
少年却将黄绳解下,替颜贾清挂到肩头,神情并无波澜。
“虚丹虽去,可盘桓于其中的火气反倒越发旺盛,当然就有些忍不得。”
“还有,放任那些江湖人挨顿板子,总比平白施舍银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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