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的船夫外只得我与蘋蘋两人在舟上,舟开始慢慢游走,越来越觉清香缭绕。
我的手拈上一朵荷花的根茎,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遂道:“袅袅水芝红,脉脉蒹葭浦。”
“来府上赏荷的人不少,你是第一个说出袅袅水芝红,脉脉蒹葭浦的女子。”万蘋蘋转头对着我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看上哪几朵,便摘了带回去,找个瓶子插上,也可赏心悦目几日。”
我拱手在舟上行礼:“那就谢过蘋蘋了。”
她看着我:“听说你最近与那扬暮云关系甚好。”
“我正想跟你提这个呢,扬姑娘第一次见我明明不喜,却三番两次上门攀谈,还赠我予厚礼,也不知这里面有何玄机。”
“我这几日正纳闷,你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那扬暮云也没必要巴结你,你既这样一说,我且问你,你可有得罪过她?”
我摇头:“从不曾。”
“你再仔细想想,可有开罪过她身边的人,可否做了让她厌恶的事情。”
我想了想:“谢公子曾说要纳我为妾,我没同意,这事儿不知那扬暮云知否,她还跟我说让我成为她的陪嫁媵侍。”
万蘋蘋意味深长地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为何?”
“这位谢公子是个出挑的人,京城里爱慕他的女子不少,但是没有一位敢靠近他成为他的妾室。左佥都御史的女儿赵姑娘曾经对谢公子着了迷,发誓非他不嫁,后来她爹给她许了一门亲事,她不从,起初她只是想哭一哭闹一闹吓唬下自家父亲,谁知不小心就那样去了,一位贴身丫鬟也立即上吊自尽。这事儿也只在我们贵女之间传开,你与我们甚少接触,不知道也是应当。”
我心中骇然:“只这一件事怎知不是巧合。”
蘋蘋在道:“若只这一件事倒也罢,只是通政使司的女儿徐姑娘,仗着祖先有功,曾与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一直清高得很。在一次万国来朝时见了谢迁,便魂儿都被勾走了。但她也深知谢迁未过门的妻子杨暮云,所以只得另辟蹊径讨好谢夫人,盼望能够过门。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扬暮云知道了,明面上与徐姑娘成为了闺中密友,私底下却对徐姑娘的事情大肆宣扬。还暗中让人当面诋毁嘲讽徐姑娘,她哪里受得这种气,在她好友扬暮云的“安慰”下羞愧的投湖自尽了。”
万蘋蘋见我惊讶又惊奇的眼神道:“你也不必诧异我为何知道这些事,我哥哥万安乃是锦衣卫使,旁人或许无法推测这些事情是杨暮云所做,但整个皇城还是难逃锦衣卫法眼的。”
我心知肚明:“多谢蘋蘋告知。”
“谢公子是人中之龙,爱慕他算不上什么稀罕事,但我今日却也想问问你,你可否也中意谢迁?”万蘋蘋走至我身前,静静的望着我的眼。
“我…”我顿了顿:“现在不曾,未来也不会。”
“如此甚好,甚好……”
船一个转向预备靠岸,远远的看见苏瑾瑄正在院子里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