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法保本就因懒惰革职、随旗行走之人、还不思效力赎罪、在景运门外校射为乐、让他领回去好生教训。若再有下次,朕定严惩不贷。”
待玄烨想及清时,不觉已是夜深。
清时伏在案前看书,未察月色已如银,心血来潮命念锦酌些竹叶青送来。少顷清时桃腮薄醉,仍望向门外,瞧见灯火如旧,不免以臂支颐失落自言道:“言而无信!早知就不该信他的。”
却说玄烨到了宁徽苑,故意摒退宫人,见清时伏在案前看书,双颊酡颜,知她定是饮酒了。见玄烨到来,清时起身行礼,许是醉酒后胆子大些,语中竟带了几分不悦道:“妾身还以为,陛下不会来了。”
玄烨道:“朕一言九鼎,怎么会言而无信。晌午便对你言,晚上过来看你,倒是你忘了么?”
清时撅嘴低声道:“陛下还怪妾身了。”
玄烨道:“朕今日若真不来,又得怨朕了。”
清时别过身去:“妾身哪儿敢说陛下的不是。”
玄烨笑道:“这好的坏的朕都占全了。”又瞥见她案上的书问道,“你看的是什么书?”
清时忙掩了书道:“《玉台新咏》”。
“不过一本诗集罢了,竟惹你如此紧张。朕看看……”玄烨拿过书见书页正是安得抱柱信,皎日以为期这首诗。旁边还画着两小人哭泣抱柱,画技虽有些拙劣,却也能看出是谁,玄烨无奈摇头道,“幼稚!”
清时又羞又恼,抢过书道:“我才不幼稚,你…你才幼稚!”
“……”
清时抬头望见窗外月明星稀,虫声初透,醉意更深了几分,挽着玄烨手臂道:“我们去看月亮好不好?”
玄烨无奈苦笑,算是默许她的行为,一侧的念锦正欲开口,玄烨制止了她,挥手让一众宫人散去。
清时灵台混沌,左看看右瞧瞧似找不着月亮一般,玄烨指着正上方道:“在那里!”
“我额涅说,不…不能指。”清时忙把玄烨手指扳下来,“指…指了月亮,耳朵会被割掉的。”说罢,又用手作刀状在耳朵旁比划了几下。
玄烨强忍笑意,观她下刻动作,一向谨慎胆小的清时此刻全然不顾颜面,牵起裙裾在院中作舞,便是头髻惺忪,花容掩映也置之不理。玄烨上前欲拉住她,清时却一头栽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玄烨看着面前神志不清的清时,将她搂在怀中,心疼问道:“摔得疼吗?”
清时哭道:“疼……”
玄烨便替她拭去面上泪水,又揉搓清时的双臂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清时点点头。
玄烨打横抱起清时缓款回房,此刻清时已酩酊大醉,蛾眉半蹙,低回婉转的神色竟有几分似清瑜,玄烨忍不住覆上清时双唇,沿脖颈一路吻下。
清时嗫嚅道回应:“嗯……”
玄烨顺势将清时压在身下,又替她解下衣衫,自然香温玉软,一番云雨。
既而玉盘渐升,漏滴铜龙,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