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过几天就大可放心了。”张启山道,“扶我起来。”
“如今二爷已知我们下矿,他有何表态?”
“二爷说……矿山险恶,莫要自误。”张副官小心翼翼道,他看了看佛爷枕下压的佩枪,咽了咽口水。
“嘿!”张启山不禁冷笑,说实话他真的很想冲进红府里掏出佩枪,一把揪住那戏子的衣领,大喝一声“别守着你老婆画眉唱戏了,快跟老子一起去拯救长沙百姓!几十万条人命啊!”然而他并不能。
“佛爷,那……”
“和九爷……知会一声。”张启山感觉有了气力,翻身下了床,“他有的是鬼点子。”
“小姐!”正在四楼巡逻的棍奴,纷纷站定行礼道。他们都很疑惑,平日里随性洒脱的大小姐,今儿个脸色竟是破天荒的凝重。
“嗯。”尹新月摆了摆手道,“保持戒备。”说罢便转进了自己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哐哐!”房门被敲了两下。
“进。”
“小姐。”听奴小楠躬身道,“小楠知道您有点烦闷,想进来陪陪小姐。”
“呃,也行。”尹新月坐在床角,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吧。”
“小楠不敢,小楠有几句话……”
“直说!”
“小姐,您是得嫁出去了。”小楠小心拣着话儿劝着,“老爷大老爷的心都操碎了,可不就是给您找个好人家么。”
“哼,好人家。”尹新月恨恨道,“你见过哪个好人家生在大西北的,还是挖石子的。”
小楠不紧不慢道:“小姐,那您知道城里那些大家公子怎么说您……”她暗暗有些发怵,这些“心里话”倒不是自己想说的。但城里还真没听说有哪个名门贵公子能……降得住这大小姐。
“不就是他们生意做不过我,给我起个外号呗。”尹新月愠怒道,她自然是知道她那……“母老虎”的名声。
“行了行了,你给我出去。”
“让二爷出山,也不是没有可能。”解九爷呷了口茶,轻声道,“二爷的心病在于他的夫人,难以释怀。”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治好夫人的病。”他抬头看向旁边的张启山和齐铁嘴。
“难呐,那个化神医早就说了。”齐铁嘴接过话头,“鹿活草神丹妙药,却举世难觅,只怪他们夫妻俩没早生几百年啊。”
“无论如何,口风还得探。”张启山站起身,低沉道,“若是寻药,定要费点心思。”
“来人,备车。”
怎么办啊,那人还有三天就到北平了,尹新月在房内绕着圈儿,不安地想着。
在爹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不顶用;像沈俪婷那样摔门而去,也是不必的。等人到了饭店,什么都是徒劳的。她非常清醒。
突然,一丝灵光在她脑中闪过。敌一动,我先动。好主意!就这么着,我说远来是客,先去看看怎么了?尹新月快活想道。
“来人,本小姐要吩咐点事。”
知道那药的确存世,也知道了哪儿有卖在哪儿买,红二爷很快拍了板。九门的几位狠人就在张府里开起了动员会,片刻便合计了如何取到新月饭店请帖的法子。
“好,咱们收个尾。”解九爷磕了磕雪茄,“明天一早,地方长沙火车站,目标西北莽汉彭三鞭,几位爷还有什么要提的?”
二月红淡淡道:“佛爷去堵人,老八前头探位,我用轻功抢帖子,敢问小九你是不是,也得干点什么呢。”
“这个嘛,二爷不必多虑。”解九爷笑道,“该来的必须来,我来保证那个莽汉坐上,明天的火车。”
“几位爷,若是彭三鞭死保请帖呢。”齐铁嘴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皆看向他。
“好办,明日看他要命还是……要请帖。”一直没说话的张启山开了口,眸中尽是一阵令人打战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