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准备着二月红洗漱的东西,二月红则在屏风后面穿着衣服。一会功夫,两人已经收拾妥当,二月红突然对着丫头说:“丫头,今天我带你出去,好久没回长沙了,我还真有点想念。”
二爷见丫头在一旁傻笑,也跟着勾起了嘴角,“好了,我们快去吃饭。再晚一会,父亲该等的着急了。”
红老早就坐在饭桌上了,见二月红和丫头一齐来,脸上挂着笑意。桌上的气氛格外好,红老都多吃了一碗饭。
现在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太阳一出来暖暖的,正好方便去游玩踏青。他们去的是郊外,春暖花开,景致也不错。良辰美景,佳人做伴,这世上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此。
二月红遇到熟人了,是前两年私混在一起的三浪。他出去这一年,把玩的心性都消了,也这些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好来往的。但见了面,是免不了打招呼的。
金三浪家中是开当铺的,一身的铜钱味,不过也算得上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他今天刚好带着依秀姑娘出来游玩,可巧碰上了二月红,一下觉得有意思了。
丫头不认识三浪,就躲在二月红身后,怯生生的看着。三浪认出了丫头,一激动就口不择言,“这丫头不就是当初你出五百两赎回来的,这才两年的时光,出落的更加好看了。”
二月红脸色顿时变了,他的丫头也是别人能说的。三浪也是人精,马上反应过来了,忙上前告罪,把手放在二月红的肩膀上,“对不住了,你瞧我这嘴,张口就来。”
依秀姑娘早看见了二月红,心中忐忑,又是开心,又是哀怨。他还是那个冷清的模样,可身上就有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二爷……”依秀姑娘的这一声二爷叫的婉转回肠,偏偏还含着几丝情义,让丫头都听得发寒。
二月红侧了侧身子,把三浪的爪子从自己身上移走。又听到依秀姑娘叫的一声二爷,眉头都皱一起了。他把丫头往自己怀靠了靠,满眼的不耐烦,“今天我有急事,先走了。”
丫头心中疑惑,不知道二爷为什么不待见那二人。不过,二爷必定是有自己的道理。败兴而归,丫头觉得可惜,但也没有说出来。
婚期将近,红府也是热热闹闹一片。不过,外头对红府即将过门的二少奶奶也是议论声一片。有人说,是二爷从人伢子手中买来的。还有人说,是二爷从馆子中赎的。但再多的流言蜚语,都没有传到丫头耳朵中。她只是开开心心的绣着婚服,等着嫁给二爷。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红色的轿子绕长沙城转了一圈,敲锣打鼓的声音一直持续着。大家都夸这二少奶奶好福气,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这样风风光光的嫁给了红二爷。
凤冠霞帔,二月红看着从轿子中走出来的丫头,心中沉甸甸的,是一种踏实的感觉。二月红也着一身红衣,金丝绣线,更加的光彩夺目。先不论新娘的模样,单单是二月红,就闪花了众人的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众人的祝福声,喝彩声,络绎不绝。二月红牵着丫头,把她带到了他们二人的新房。他感觉到了丫头颤巍巍的手,知道她紧张,他握住了丫头的手,“丫头,在这里等着我。”
丫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只是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二爷刚才对她说的话一直在她耳旁回响,“丫头,在这里等着我。”
二月红回到了宴席上,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敬他。一杯又接着一杯,故意把他灌醉。佛爷看不下去了,把敬二月红的酒一杯杯喝下肚,都不带喘气的。在座的,都被佛爷的豪气震住了。
二月红见佛爷这么义气,心下佩服,“佛爷海量!”
佛爷用手背抹了抹嘴,拍了拍二月红的肩膀,“哎,这算什么!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能被灌的不醒人事。”
有些男人,义字当头,洒脱不羁,让人半点没有防备。二月红握拳,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好兄弟!够义气!”
红烛微摇,薄纱轻舞。丫头等的心都乱了,只是盖头还没有揭,她只能坐着。屋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应该是二爷回来了。
门被重重关上,二月红见丫头乖巧的坐在绣着鸳鸯的大红床上,怎么也止不住笑意。喜称挑起红盖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二月红觉得,这是他见过最美的新娘了。“丫头真漂亮,以后我们就是夫妻,生生世世,亘古不变。”
不需要再多的言辞,洞房花烛,最是让人心动。情丝缠绕,甜的发腻,丫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过。
二月红将丫头拥入怀中,红袍脱落,相拥而眠,人生足以。合欢酒,人合欢,红潮褪尽。丫头托着下巴,看着二爷的侧颜,感觉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丫头,你看什么呢?”二月红噙着笑意,手中缠绕着丫头的秀发,慵懒的模样,直摄人魂魄。
丫头摇了摇头,靠在二月红的胸膛上,“我一定是上辈子积福攒愿,才能今生做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