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又爬上床,没力气吃饭,只想死过去,好好在床上死一死。
呼吸声渐匀,进入了梦乡。
每天天未亮,那两个看护就会探头探脑看看丁原出来练剑没。
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道:“昨天那一顿好打,要是还能爬起来我把这个月的奉钱给你,爬不起来你把你的奉钱给我”。
“滚,想的挺美,没十天半个月怕是起不来,还练剑,走路都难”。
两人刚说完,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开门声。
先是一呆,随后探头朝院子里面看,那个黑黢黢的身影从房间里面一颠一跛走出来,先是扶着院中那棵大树缓了缓,随即又拿起木棍舞起了剑招,每过两三招,便扶着大树缓一会儿。
两个人瞠目结舌,这也能动?
丁原浑身都是撕裂的痛,那些伤一个也没好,好在没有被打断骨头,他心中除了要打败什么破落宗的废物,又多了一个目标,总有一天得把云霄踩在脚底下。问他:劳资进步大不大。
云岚被门外声音吵醒,这一个月她睡得都很浅,心里疙瘩从昨天云霄被咬了耳朵之后稍微减轻一点,听着门外的练剑声,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对那个人再也恨不起来,有的只是同情。
她说不上来。
天际渐渐泛白,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那个一颠一跛的身影,剑法虽然标准,但是其中有很多纰漏,完全用不了。
心中一顿。
门口两个看护换了班,新来的两个站在院子口看丁原练剑,嗤笑道:“这剑法纰漏甚多,等和落魄宗那个废物打起来肯定是有死无生,可惜了云岚那个小美人儿,这下真要嫁到落魄宗去了”。
云岚浑身一震,嫁到落魄宗?难道爷爷真的答应他们了?
嘴唇微微颤抖,不自觉的想到自己爹娘。
若是爹娘还活着,怎么可能让自己嫁到落魄宗去。
落魄宗那个废物,说的肯定就是他们二长老的儿子,那个浪荡子弟沾花惹柳成性早已经名声在外,自己怎么能嫁给那种人?
又抬眼看了一眼丁原的身影,呆了半晌。
微微咬了咬嘴唇,迈步走出房门。
“你进来”
丁原听到那声音一呆,转头看去,的确是在叫自己。
心中一顿,这丫头片子不会起了杀心吧。
想了想道:“你就站那儿说,我听着呢”。
云岚眉头微蹙,半晌转身进了屋门又将门关上。
她现在只想缩在这里谁也不见,一辈子这样就好。
丁原挠挠头,又练起了剑,那小丫头片子长得挺好看,没想到和他哥哥一样一肚子坏水,昨天被云霄打了一顿,今天万一被她再打一顿那算什么。
丁原昨天被打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这样的地方,不适合自己,等自己打赢了那个废物,可以借着不娶这个小丫头片子为条件,让他们放自己离开,天大地大哪里去不了。
傍晚,残阳如血。
丁原正在吃饭。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影。
是云岚,丁原不自觉的退到床边,悄悄捏着那根木棍。
云岚什么也没说,看了看一桌残羹,伸手将桌上那本太乙剑录拿起来就要出去。
“你别动,给我放下”
丁原冲她身影大叫。
“这本剑谱有残缺,你练一辈子也没什么用”。
丁原一懵,脑子里面空白一片。眼睁睁看着云岚把剑谱拿走。
没用?我这一个月白练了?
不知为何,心里很难受,但是又觉得无所谓,好像本应该就是这样,自己毫无办法,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又有诡异的灵纹,已经足够幸运,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要自己占了,总得付出一些代价,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还得练剑,他没有选择,哪怕没用也得练,这是唯一的希望,只要能从这里出去,他就可以活下来,先活下来再想办法。
云岚点了一夜的灯,将剑谱中残缺的部分全部都一个一个补上。
能阻止自己嫁到落魄宗的,只有他,她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丁原身上,如果丁原失败了,她就从悬崖跳下去。一死了之。
希望就是出去,出去找方之遗,问清楚那些杀自己父母的人是谁,然后一个一个报仇。
丁原颓然的练着那些没什么用的剑,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云岚从房中走出来,拿着那本剑谱低声道:“我帮你补齐了”。
扔到丁原脚下。
丁原一呆,看了一眼走入房间的那人,俯身捡起地上的剑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头上的汗,钻进房间仔细看自己那些没有练到。
这一看就是一天。
第二日,院中那个身影起的更早。练的更勤,手里拿的是能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