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线般的流到小小的巷道里,大片水渍积成小河流出巷道。
往前走第三个木门里面,小葫芦不停的拿着一把竹签,往不远处地上画的一个圆圈中扔,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端端正正插在地上的只有一根。
泄气道:“爷爷,你的这插竹签到底有没有用啊,我怎么感觉练了这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呢?”。
茅四贤眯着眼睛在太阳下打盹儿,咂咂嘴道:“有用有用,你心不静自然站不住,静心插”。
小葫芦长出一口气,半晌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竹签上,轻轻一扔,撞翻了插着的那一根,直直立在圆圈中央。
吱呀,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
“葫芦姐!”。
小葫芦闻声,抬头一看大喜,扔了竹签,跑过去把小丁缘抱起来,道:“怎么才来,怎么才来,好久不见你又胖了”。
“葫芦姐你勒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茅四贤睁眼,看着丁原道:“才来?”。
丁原道:“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茅四贤看看小丁缘,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半晌道:“过来,让爷爷抱”。
小丁缘跑到茅四贤身边,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四爷爷”。
“什么死爷爷,多不吉利,叫茅爷爷”。
抱着丁缘坐在腿上,抬头看看丁原道:“你就打算让他在白鹿洞读书?”。
丁原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将一个袋子放在地下,点点头道:“嗯”。
茅四贤叹气道:“旁人想修道而不得,你却偏偏叫他去读什么圣贤书,白鹿洞那些个老家伙,知道什么是道?白瞎了一辈子,教出来的不是饭桶就是馕种,有什么用?”。
丁原沉默片刻道:“往后他就在你这里住下了,我还有些事情未了,得去一趟别处”。
“现在就走?”。
“嗯”
丁原对小丁缘道:“往后乖乖的,爹要去办一些事情,回来带你去悬剑山玩”。
小丁缘吃着手指看着他爹走出院子。
茅四贤眉头微皱半晌嘀咕道:“悬剑山?我还没去过呢”。
才出了院子没走多远,脚下一滞。
巷口一个中年儒士负手看着自己。
丁原往前走了几步,身边雪水骤然停住,片刻如同无数暗器,一起杀向丁原。
小葫芦眉头微皱,小心翼翼走过去打开木门,朝外探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嘀咕一声:“奇怪”。
丁原闪身出去,灵犀紧跟在身后,擦着那中年儒士的喉颈划过。
中年儒士眉头微皱,眼前年轻男子已经拿着剑抵在了自己眼前三寸之处。
“做什么?”。
“老祖找你”,中年儒士低声道。
“带路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半晌听中年儒士道:“曹珂行走天下数十年,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诡秘宗主使”。
丁原道:“莫非要我钻到土里去?”。
曹珂道:“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和老祖论道去吧”。
半晌道:“四下宗,荒神教,还有此间三道和五大派都在寻找擎天幡,更何况还有朝廷的鹰犬,你就这么自信自己找得到?”。
“找不到也得找”。
“牛逼,佩服”。
淌着雪水四溢的小巷子,七转八拐来到一座大宅子前,宅子顶部写着三个字:白鹿洞。
丁原道:“老祖醒了?怎么会在白鹿洞?”。
“自己去看”。
曹珂顺着侧门进入书院,一直沿着小路走进最里面。
两侧是宫墙黛瓦数不清的教舍,中间是一池碧波白气氤氲,温湖闻名天下,普通人也只有在白鹿洞书院看得到,秦土万里平川,倒在此地的湖中央有一块极为显眼四四方方的大石,大石上镌刻着一行字:天下第一峰。
丁原看着那五个字发呆,半晌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走啊”。
抬步又朝前方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处院子前,那座小院前面拴着一头牛,正卧在一棵榆树底下,慢吞吞的嚼着嘴巴,浑身乌黑,时不时卷起尾巴。
“老祖就在里面等你呢,自己进去吧”。
丁原目送曹珂离开,半晌缓缓踏入院子中的草堂,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总觉得与外面好像是两个世界。
缓缓迈步进入那间与此处所有院落都不一样的草房子,里面摆设极简,几只大瓦罐放在角落,连地也是坑坑洼洼,裸露着土黄色,靠着墙角的地方,只有一丈简易的竹床,不过倒是堆满了半个屋子的竹简。
一个满头白发却显得十分精干,正在用笔写着什么,时不时舔一下手指,从旁边捻起一张白纸。
看见丁原立即起身,将笔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