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远什么课都在拆着千纸鹤。
她要把“我喜欢你”藏起来。
一个个的千纸鹤渐渐地成了一张一张到处是褶皱的纸片。
李弋看出来不对了。
但安苒讲的那些,还有帮过安苒的忙,林休远都反复在脑海里过着。
什么都听不见。
“找到了吗?”
李弋看着林休远不断重复的动作,在想是不是昨日的话讲得太过火了。
“要我帮忙吗?”
“不!”
林休远抬起头,凌厉地看了一眼李弋,像是个狠角色。
李弋不懂得,不知道林休远是怎么了。
知趣儿的他走开了。
林休远趴在桌子上,反反复复只有这一个动作。
好想逃……
像是一个无人的孤岛,寂寞,冷清。
来到这儿,她没有哭,没有错。
剩下的时光该怎么度过……
间断性的头痛又开始了,林休远一只手拆着千纸鹤,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她现在,生着病,心情也不好,头痛,还是蛮正常的。
回家后,她直接回房间了。
侧卧在床上,鞋还没脱。
没说一句话。
像一个哑巴。
她从不说冠冕堂皇的话,而现在,她连真话都不说一句。
她看着窗沿,却没有聚焦。
她想着从前,却没有忘却。
林父林母察觉到了不对劲。
林父敲了敲门,进来。
“吃饭啦,丫头?”
林休远没有听见。
林父把她拽起来,拉着走。
摸了摸她的头。
“发烧了,丫头,先吃点儿饭哦,不吃好不掉的,不好你还怎么打篮球。”
一家子吃饭其实很少不和睦,那样的关心,林休远也不是视而不见。
她以前的确是一个话痨,但是自己好姐妹讲出来的话。
真是无意中伤害了她。
难道她之前的温柔,都是假装?人性的丑陋。
可是这么想,林休远又开始唾弃起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不过是退出,难道从前的一切都要遗忘么?
林休远怎么想都想不通。
端着碗筷,却什么都没有吃,没有动。
“这孩子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林母看着林父,有些担心。
她刀子嘴豆腐心,一个家的人都心知肚明。
“哎呀,没事,一会儿给丫头冲点儿药。”
可是看了半天,林休远一嘴都没吃。
“林休远,你干嘛?你妈我做的菜你不是最爱吃了么,捧捧场嘛。”
“丫头,你难受也不行,得多吃一点。不然怎么干得过那些魁梧的男生。”
林休远好像开口了。
“我就是快病死了,他们也打不过。”
林母那张嘴又开始了。
“诶诶诶,林休远,你讲什么啊?”
林休远闭嘴了,一整天,她也没讲几个字。
“她妈妈,你就少说几句吧,没看见丫头正病着的吗?”
说着,林父拣了几片白里透红的小炒肉,放在林休远碗里。
上头被灯光染的一缕一缕地冒烟,似乎很香。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背叛了。
能这样想么?
她再看见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
她想留一个好的印象在他们心里。
也许大家还是朋友吧。
她坚定地望着林母。
“我要转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