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姜漓歌只是因为大半个月没见到他,碰碰运气来找他,竟然真的碰到了,所以有些兴奋。
她知道,他和他父亲关系看起来并不好,母亲也早已不在。
至于缘由,他没有选择告诉她,她自然也不会去窥探,每个人心中都藏有不可说的秘密,也许挖出来,会鲜血淋漓。
“哦,这是我弟,姜南生,南生,快叫哥哥。”
“哥哥。”
稚嫩柔糯的声音,仿佛可以融化人坚硬的心肠。
宋晚桥按在电灯开关上的手一顿,莫名感觉有一根弦被触动了,
他转身,“我先去冲个澡,等我一下。”
“哦好,去吧去吧。”
姜漓歌勾起嘴角,他说,等我一下。
他没有赶他走。
心里像填满了小时候吃的搅搅糖,甜得发齁。
他离开后,她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还是那么没有烟火气。
厨房里有锅,有油,有各种调味料,可是冰箱里却空空如也,砧板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果然,独居是他最自然的生活方式,而且好像颇有经验,竟然活到了现在。
走到窗边,抬起手将厚厚的遮光窗帘拉开。室内霎时倾泻进来亮堂堂的光。
她不经意低头,忽然发现窗台上放了一瓶药。她瞄了下浴室,估摸着里头的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好奇地拿起来,颠了颠,没有什么重量,估计被吃掉了大半。
仔细一看,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五朵金花。
她心口猛地一抽,怔怔定在那里,
一般人可能不认识这种药,可她最是清楚,小姨的丈夫就是因为做生意被骗了,长期吃这种抗抑郁症的药,最后跳楼自杀了,留下一个三岁的女儿和几百万的外债。
小姨向母亲哭诉了多回,每次来都泪眼涟涟。
可宋晚桥,到底是遭遇了什么痛不欲生的事,才十六岁,就服用这种药。
他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窗外悠悠的白云,想到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离群独居者,不是野兽,就是神明。
可他,什么都不是,或许,只是一个曾经受过伤的孩子。
她轻轻把药放回原位,又摆弄了一会儿,争取让它看不出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十几分钟后,宋晚桥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像变戏法一样变成了四个人。
他换了一身乳白色毛衣和黑色休闲裤,看着鸠占鹊巢的几个人。
1号鸠首先发言:“不怪我,是他们两个自己要死要活非要过来的。”
“姜漓歌你好意思吗?是谁说宋晚桥邀请我们过来玩,还说他家场地大,方便我们耍,还让我带一副牌过来。”
2号鸠扬了扬手中的扑克牌,又火上浇油,“小爷我都还没答应呢,你就把电话挂了。”
3号鸠更加迷茫:“是啊,姜姜,你不是说宋晚桥在家里晕倒了吗?让我过来和你一起把他抬进医院。”
2号鸠嗤笑一声,简直是服了这两个人,不愧是脑残姐妹花,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晕倒了姜漓歌是怎么进来的?
再看看4号鸠,他含着手指,仿佛在品味美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全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宋晚桥无奈,看了眼墙角的座机,明显被人动过,肯定是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打的电话。
他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姜漓歌,像是一个有教养的父亲等着调皮儿子的解释,意思大概是: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