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透彻,只是不曾言语,可总要有人将其捅破。这个人最好在双方之外,并身份显贵。当前,夏萧再合适不过,可婚姻是什么意思?圣上怎么关心起这个?
“三少爷莫不是忘了公主殿下。”
夏萧愣住,大夏王朝只有一位公主,名叫姒云萦,圣上的亲妹妹。今年情窦初开,想来和自己同岁,可他们之间有关系?
“公主殿下怎么了?”
“三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莫不是忘了那一纸婚书。”
夏萧第一反应是望向舒霜,目光慌乱时面露诚恳。他连那姒云萦面都没见过,怎么还有婚书?这么狗血的剧情,莫非还要发生在自己和舒霜身上?
舒霜不知道其中的事,虽然信任夏萧,可眼中的光还是一瞬暗淡。
扭过头,夏萧问飞廉。
“什么时候的事?”
“三少爷真忘了?”
见夏萧心烦皱眉,飞廉紧接道:
“四年前,你随天地异象恢复神智,拥有远道而来者一名。此后无数将臣前来订婚,当时朝中上下议论,决定将公主下嫁给你。”
“我离开帝都后不是婚约全毁吗?”
夏萧还算记得,他三妻四妾的梦就是在那时断的。现在遇到舒霜,铭刻了昼夜之极的荒纹,那事便更不敢想。
“公主不愿意,说红纸黑字,婚约已定,不想再在新诏上湿几笔昏鸦,便一直等着你回来。”
“还有这事?”
夏萧都懵了,满脸不可思议。离开帝都两年,怎么从来没人和自己说过?
“三少爷好福气。”
飞廉笑着望向舒霜荟月,引得夏萧没好气的骂道:
“我有舒霜一个就够了。”
眼眸一亮,舒霜窃喜,看夏萧侧过身,话语客气的对飞廉说:
“麻烦你回去告诉圣上,国老院的事我定尽力,可公主那边,还望圣上见谅。”
“看来三少爷不清楚公主的现状。”
“我从来就没见到过,当然不知道。”
“世人皆知我大夏有一俊逸的年轻圣上,公主却鲜有人知,全因她体弱多病,深居浅出,常年不见外人。这么多年来,能见到她的只有圣上和御配的仆人。可听说也貌美如花,一标准的美人胚子。”
夏萧嘴一斜,露出些抵触。
“所以呢?”
“圣上想让你做好准备,在最终赛选后见她一面。”
“如若不见呢?”
飞廉一听,笑道:
“如果我是你,就算惹得自家小娘子生气,也得去见见。这些年你夏家坠入谷渊,谁都想和你们撇清关系,不敢有半点牵连,可公主一等就是两年。撇开别的不说,光这份盲目的信任,便够你真情以待。在我们的生命里,两年很短,可对公主而言,兴许是生命的尽头。”
“病情这么严重?”
“整个王朝束手无策,已搁置八年,三少爷觉得是否严重?”
夏萧沉默时,舒霜坐到他身边,轻声说:
“去吧。”
夏萧皱眉,不喜欢这样,他感觉很怪。和一个陌生人谈情说爱,甚至谈论婚姻大事,总让人心里难以接受。因为经历过很多,夏萧对真挚的感情更为看重,不可能因为飞廉几句话便答应他。答应之后,便没了拒绝的余地。相反,还是先拒绝的好。
“等最终赛选后再说吧,圣上肯定也希望我先解决国老院这个麻烦。”
不错,够聪明!
飞廉由衷佩服,现在的夏萧接受或者不接受,都不如先搁置一边。而且更让他钦佩的,是夏萧的年龄。
如果一个二十岁的人做出这等决定他肯定不意外,可夏萧的年龄,比所有进入最终赛选的参赛者都要小,且依旧睿智冷静。
“我会将三少爷的话转告圣上,还请放心。”
“等到帝都后,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三少爷请讲。”
“请派人保护好她。”
顺着夏萧的目光,飞廉看向荟月。后者一个平凡老百姓,在圣上的使者前低下头。
“从踏入帝都起,我不会让这位小姐少一根汗毛。”
飞廉微微点头,示意夏萧放心。随后,事情说完,他毫不拖沓的离开,消失于平原上。
打开窗户,夏萧皱起眉,看了眼马车前去的方向。身旁的舒霜不知该如何跟夏萧讲,其实她真的不介意夏萧去找那公主,反而敬佩那位公主殿下,她既然坚持着等夏萧回来,真是件感人的事。
即便足不出户,和夏萧相隔万里,也依旧相信他吗?如果是这样,舒霜一定要做得更好,更相信夏萧!
行了半日路,便见道路两旁开出煞红的红花。这些花朵和荟月舒霜怀里的一样,片片皆有半边手掌大,绯红如血,犹如对亡灵的祭奠。
一行车队旁,红花朵朵,有一股异样的妖邪之美,惊艳了少年的寒眸。他看着这路,知道路的那头,便是帝都。
这等归来和夏萧想的不同,可能是少了点气势,但他确确实实是要回去。那朝思暮想的城,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