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清楚。”
夏萧点头,还算自信,那五个地方虽说偏远了些,可半年时间,足以走一遭。只是和阿烛同行,不知会闹出何种事情。他的自信和以往不同,以前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能成功,只要付出努力便行,可现在有了后顾之忧,总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说到底,便是底气不足。
“阿烛,有什么问题吗?”
胡不归望向她,知道自己此行有些不好,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可当前的形势太复杂,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钓鱼的人从不说话,捕猎的人藏在草丛,谁会敲锣打鼓,去寻找不知在何处的猎物?
阿烛有所担心,但她肯定是要去的。学院待她这么好,供她吃穿,教她修行。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能逃避,可有些紧张。虽说她从小就上树下河,可上的是小树,下的是小溪,现在要投入汪洋大海,说不担心是假的。
“如果我们遇到危险怎么办?”
阿烛这个问题需要夏萧来回答,胡不归看向后者,希望他表个态,可夏萧只是沉默。他再也说不出没关系,我来保护你那种话。他没有说这话的资本,她连舒霜都保护不了。
夏萧眼中的落寞令胡不归暗自摇头,今天这事弄得,令他少有扮演了一次反面角色。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阿烛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可夏萧看着地板,准备站起离开。
“我现在回去收拾。”
“别急,还有一件事!”
“前辈请讲。”
夏萧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可心里烦躁。自从舒霜离开,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时才能做些事,但凡听到别人的说话声,便开始厌烦。可在前辈面前,还是得保持一个谦卑的态度。
“那个女人往你身体里射入了一道光束,在回学院的路上,大师姐帮你将其逼出,后来在你昏迷时又进行了两次治疗,可你体内还残留着一根针。那根针很细,和头发差不多,和你的血液融为了一体,现在已遍布全身,我们难以取出。若你在外感觉到身体有异样,立即汇报,我们将你接过来!”
手掌习惯性放在胸口,夏萧皱起眉,没想到那个女人那么想致自己于死地。可自己想杀死她的心,也不弱!
夏萧说了几句话,便走出门,胡不归准备带阿烛下山,去收拾闭关所用的东西。她怕阿烛说错话,只能跟着,可夏萧又走了回来,拉开门,露出半个身子。那张脸,满是肃杀冷峻。
“前辈,这根针如果发作,我会怎样?”
“那个女人的实力在大师姐之上,大师姐都无法预料,我更不敢妄言。”
“放心好了,大师姐虽说后果严重,可也说性命无恙,到时最多只是疼痛。可再疼的伤你都熬过来了,这点痛算什么?”
说的要听些,这叫口才好,说的不好就是忽悠人。可夏萧还是点头,似赞同胡不归的说法。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和宫卿戈前辈有关。”
“冰原的收获?”
“对!前辈,学院可能有危险了,我们要面对的,除了黑暗,还有魔道。他们若联手,通天峰将塌。”
“我得先提醒你,在学院还好,在外千万不要提魔道,稍不留神,便是世间强者的追杀。”
夏萧明白,可他要表达的,不是自己的愚蠢。他将冰原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胡不归,可结果依旧扑朔。如果前往帝都王陵的途中没有遭遇不测,他现在应该在和舒霜享受着净化学院内部的喜悦,而不是准备复仇。
“这件事我会处理,放心好了。”
胡不归和阿烛下山,心里倒没多少涟漪。母星龙和加娜儿相信宫卿戈,他相信那盆花。他们认识近两百年,胡不归了解他的为人,清楚他心里有多么纯净。即便他会讲起魔道,好奇吸食他人来增长实力的修行方法,也绝不会去做。若认识百年,还摸不清彼此的底,那可真是寒心。
相反,胡不归担心起宫卿戈,他肯定在说谎。可那等翘楚,为何整这一出?莫非魔道也有完整的组织体系?这种事想不得,否则便是一阵后怕。
胡不归活了这么多年,对大荒虽然没到了然于胸的地步,可以为自己的认知也不少。但这么看来,这世上除了七大国,五大势力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势力。他们野心勃勃,不知在策划什么。
就像夏萧说的,若魔道和那黑暗中的人联手,别说学院,半个大荒都将沦陷。他们为了野心可以团结,可人类这边,看似站在一起,可人人相隔,完全做不到刀剑朝天,更别说同呼?吸共?命运这种仅存在于美好幻想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