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生锈的铁锁踢到一边,一道哐当声惊得阿烛尖叫,可夏萧只是关上门,道:
“别大惊小怪。”
阿烛打起退堂鼓,即便有火焰,也看不到四周的东西。
“我能出去吗?我在外面等你。”
“不行,以防万一,你得跟着我。”
四周漆黑,空中还满是灰尘,夏萧能屏住呼吸,阿烛则咳个不停。
“把鼻子蒙上。”
阿烛又不傻,自然知道,可捂着鼻子呼吸困难。这么大个塔,连扇通风的窗户都没有,用抠搜这个词形容怎么都不过分!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朽木味,像尘封许久,还有些刺鼻。
眼中透着元气,夏萧得以看清四周。这里空无一物,没有桌椅没有靠在墙边的扫帚簸箕,只有无数蜘蛛网,像被人遗弃数百年而不顾。这么好的地理位置,靠着皇宫,为何不将其拆除?随便建个观星台,也比这样搁置着好。
往深处看,上楼的梯子已经断了,木头像断裂的骨头般躺在地上。夏萧没有选择飞上去,而是将左手的火焰丢掉空中,令其成了一颗炽热的太阳。火焰发出微弱的燃烧声,其下的阿烛,跟着夏萧走向一边。
“怎么了?”
“有反应。”
阿烛的眼里猛地亮了,惊喜之色难以掩盖。只见,夏萧摊开的左手手心上,桃花瓣萦绕半点黑气,虽很微弱,可晴朗天气下的乌云总很显眼。但这点波动,不足以证明那个女人在这!可墙上的东西,有些吸引人。
桃花瓣收起,夏萧左手一招,脚下的影子由长变短,最后缩到脚下。拳头外的火焰散发火光,拨开墙上蒙着的雾,令夏萧得以看清上面的东西。这是远古的壁画,扭转弯曲,铭刻着无数纹路,像一种深奥难解的诅咒,令旧塔不能倒塌,只能于此处饱受折磨。
夏萧的手掌触碰纹路,这近乎干裂的墙一触即掉落墙皮,和塔外没什么区别。
纹路有所指引,令夏萧的手掌不断从其上抚过。脚掌所过之处,也不断堆积破碎的墙皮,它们呈不同色,像一层糖衣。而这些东西掉落,露出的,才是这座塔的真正面目。
“这塔都快倒了吧?”
阿烛在夏萧身后看着,因为四周的阴森而害怕。夏萧也有些畏惧,因为感觉到了一股不得了的味道,似被蒙蔽,或者被眼前所见之物欺骗。
按常理说,风吹日晒的塔外更容易掉皮,即便有四周的围墙挡着也一样。但这塔内,和其外没什么区别,那真正令塔脱落塔皮的便不是风吹日晒等自然原因,而是塔中的力量。夏萧感觉到了,似有一种力量包裹着塔,如某种封印,可这塔下是压着白蛇,还是盖着河妖?
夏萧难以知道更多事,可这墙壁,像刮刮乐上的雪白开奖区,已被撕开一道口子。可其下什么都没有,像谢谢惠顾,再接再厉。
“不应该呀。”
夏萧暗自呢喃,想着这些易碎的墙壁下会藏有某种神秘之物,可到头来只剩一场空欢喜。一进大门,右侧的墙壁上只剩极少数的墙皮,夏萧一拳锤在墙上,在其微微颤动时令所有墙皮落地。阿烛被惊得退后两步,问:
“这么大动静,真不怕被发现啊?”
“被发现跑就是了,反正行李都收拾好了。”
“收拾行李不是为了换客栈吗?”
“我可没这么说。”
阿烛真想口吐芬芳,夏萧做什么都不先和自己说一声,导致她像个傻子。可即便她的目光再怨恨,夏萧现在都没空搭理,他只是抬起鞋,将其上墙皮踢开。
墙上黑漆漆的,像被烟熏黑,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半点波动。夏萧有些失望,可觉得这些壁画没那么简单。他对壁画的研究虽只停留在教员的学堂上,可这些纹路绘成的样子,都像符,如符阵的一部分。
“到外面看看!”
阿烛跟着夏萧,唯恐被丢在黑暗里,可不等他们走上前,腐朽的木门已自行打开,还伴着一道极为骇人的开门声。
尖叫声中,阿烛躲到夏萧身后,浑身汗毛竖起。夏萧本不害怕,可被阿烛的尖叫惊到。?女生最吓人的时候,除了有所求时撒娇,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还有害怕生气时的极长尖叫,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