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像舒霜,也不像阿烛那样话痨,但类似事只说不做。
“我保护你的时间比她长,承受的伤痛也比她多,帮你杀的人更是她的无数倍,凭什么你对她念念不忘,对我这么冷淡?”
“仙人掌做不了花,没法被人捧在手心!”
夏萧盯着她,不卑不亢。他们交流很难,但夏萧必须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随着性子来。可不等他反击,这身袭红衣的女子已将其颈脖松开,可没有停止闹腾,而是一记长腿踹到门上,令其后准备将其撞开的晓冉倒飞而出。
“你欺人太甚。”
“那你抱一下我,为我取个名字,我就暂且听你的。”
说完,女子张开双臂,满脸痞笑。若是别人脸上出现这种笑容,夏萧只会觉得有趣,可舒霜的面孔,和这种笑容向来不搭。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神经,现在更是在侮辱舒霜,甚至羞辱自己,这满脸欠打的样,真是白长这么漂亮。
夏萧想起自己曾在课堂上回答的问题,他说人因思想而异。若颜容未变,可思想改变,整个人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相反,不管颜容如何改变,只要思想未变,每个动作都会和先前有所重叠。
也就是说,思想是真正判断一个人和别人的差距,它没有外表具体,可包括性格,包括心灵。皮囊束缚不住它,像破碎的岩石,束缚不住生命,任何一条缝隙,都有可能长出一棵小树。
当时的夏萧只是专心回答那个问题,想着不管舒霜变成什么样都依旧是她,即便苍老十年百年,他都不会丢弃她。当时他们坐在第一排,相视一笑,都懂彼此的心思。可现在这个空有皮囊的女子,和舒霜关系不大。因此,夏萧回答的斩钉截铁,令红衣女子心头火气更盛。
“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
女子面色铁青,虽说夏萧心疼,像舒霜因自己生气。可还是上前,并凑到女子面前。这种态度,像你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动容,令红衣女子动怒。
“不可能。”
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令女子抡起手掌,毫不留情的扇向夏萧。他站在原地,毫不躲闪,任由这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发出极为清脆的声音。他虽不及七尺,可也是硬铮铮的男人,不会因为这一巴掌动摇。可他要借这一巴掌,给女子好好讲些道理。
“我对你很失望。”
红衣女子率先开口,说出的话超乎夏萧所想,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对自己有什么期待?
看着她猩红眼眸里的失落,夏萧心里一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莫非她和舒霜相连的一部分,令其心里对自己存有某种期望?
夏萧太过思念舒霜,以至于这红衣女子显露出一点不对劲,便会引起夏萧注意。
“你什么意思?”
红衣女子站在夏萧面前,她上前一步,夏萧便后退一步。她眼里有光,哀怨至极,全是负能量,似要将夏萧吞噬,令其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房间里的晓冉爬起,先前那一脚重量不轻,令其受伤。而此时,她眼中的夏萧被无数猩红之气包裹,而那些气息的来源,是那袭红衣似血。
“你可记得我们初次相遇?那老头把我带到你身边,你兴高采烈的捧着我,一边畏惧一边暗喜,你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家人了。此后,每当你挥动我,都有无坚不摧的神威。我也陪你从龙岗到荣城,又从荣城到万灵城,然后到了斟鄩,到了学院,到了每一个你所去过之地。甚至她没陪你去过的地方,我都陪你去过!”
夏萧满脸都是疑惑,他觉得红衣女子有自己的目的,否则定不会说这些,但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再问一遍,什么意思?”
冰凉的手指没有舒霜小手的温暖,可它鬼魅般竖在夏萧唇前。
“还是朴刀时,虽说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可看到的你也是一位绅士,是不是该听我把话讲完?”
“讲吧,今天我什么都不做,就听你讲。等你讲完,我也有要说的话。”
因为之前红衣女子的出手,夏萧房间极乱,但他盘腿坐在废墟里,坐在光下,看皮肤雪白的红衣女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