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他却心愁。
林天和这片土地的故事不多,皆与南商有关。盛世时他也去过很多地方,可从未到这高山来,不过这里除了远处的雪山和蓝天白云,似乎也没别的东西值得他去看。但自己再不好的东西,也不想让给敌人,因此是惆怅是仇恨,令其久久环视。
大夏王朝的版图虽无南商庞大,可水乡海城,高山平原皆有,大夏人以自己谨慎的性子活在人世间许久,并适应各方天地,这股子自信,令林天再一次坚定,他们不会输!
驾马扬鞭,无论今日走与不走,都得先回去统计人数,林天任务繁重,从夏惊鸿父子身边经过时也未停留。
看一眼林天身影,夏惊鸿叹道:
“这次若你不来,大夏的处境恐怕会危险很多。”
“父亲都千里迢迢赶来,我岂有不来的理?”
“帝军的人找过你吗?”
夏惊鸿笑过,突然转过的话题令夏萧摇头,不过这也是他想要的。
就像林天之前所想,他们做将的都关心城,城在既能有人,有人便能安康。但最终,这都是圣上要做的决定,他们能想但不干预,因为他们相信,良臣及圣上不会做错误的决定,因此哪种决定他们都愿执行。但关于帝军的事,夏惊鸿没那么乐观,他不想让其和夏萧谈话,后者问过,他才说:
“帝军中全是修行者,虽说也是大夏的守护人,可他们为了守护大夏,有时会做一些有违常理的事,甚至和人性相驳。所以我不想让他们找你,他们活在暗处,我们活在明处,互不干扰就好。”
“父亲放心,可不是他们找我我就会如他们的意。”
对帝军,夏萧没有任何了解。可他这句话所说不假,他现在有实力拒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即便是为了大夏,他也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并肩作战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能帮到爹了。”
“孺子可教,等去了昔阳,就该给你娘写信了,免得她担心。”
“爹还是这么为娘考虑。”
“你不写信倒没事,可我不写,她会夜不能寐,甚至会哭。”
同甘共苦过的爹娘感情稳定,可夏萧有口说不出。夏惊鸿得意的大笑,不忘大拍夏萧的肩膀。
“萧儿,我正经给你说几句。”
夏萧看向身边父亲,他收放有度,可说的依旧不是什么正经话题。
“阿烛那丫头还在等你,若你不去,她一会也该哭了。”
“她才不会,不过爹,你一直四处看,就是在找她?”
“她的气息完全隐匿,不通过眼睛找不到。”
话音一转,?夏惊鸿再一次收敛起将帅之气,单纯从父亲的角度出发,说:
“虽说现在是战时,不该嘻嘻哈哈的腻歪在一起,可你们本身就不该回来,所以去吧,带她早点回营地休息,军队的事有我和你大哥,不用你过问。用你娘的话来说,你也看得出来她上战场有些勉强,可有一个人能这样陪着你,是你修来的福分,千万别当成理所应当,好好对她。”
拍了下夏萧的屁股,动作随意而亲切,令其骑马而去。
见着大哥和自己迎面踏来,夏萧不由皱起了眉,大哥这坏笑是怎么回事?不会又给阿烛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夏萧一个激灵,开始后怕。果真,阿烛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其中情绪复杂,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泪憋回去。
“怎么了?”
夏萧试探性一问,却令阿烛说个不停。
“谢谢。”
阿烛一直重复这两个字,令夏萧一头雾水。他问了许久,一直到营地,阿烛才告诉他原由。
这是一件极为温柔的事,夏萧没想到大哥在战斗时也一直盯着自己,既那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确实一直在以阿烛为中心开展战斗,因为感知不到阿烛的气息,甚至一会就朝阿烛望一次。可大哥能发现这些,足以证明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虽说难以令其淌出泪,可他望向极长军队,似见到大哥坏笑的脸。
营地逐渐由寂静变得喧闹,可留守在这的人最喜欢这股动静。因为将士出战的死寂令他们害怕,只有话语声才算自然。从他们神采奕奕的表情和口中,胜利的消息传遍整个营地,每一个后勤人听到,干活的劲头更足,干什么都跑得飞快。前线战得痛快,他们的心情自然也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