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作响,就怕太过宁静,扰了夏萧的打算。可冒险者工会的六人小队一见有人坐在出口处,心中不禁一寒,当即拔刀。
深褐色的荒原辽阔无比,令人心颤。天空奇异的云,空中沉重的风,都令他们提前感觉到畏惧。这个时候的两人坐在边界线,像地狱门口的看守者。只是夏萧和阿烛没有半点敌意,才令他们逐渐放松,不至于立即动手。
“什么人?”
为首的男人已至中年,脸上伤疤如蜈蚣般骇人,目光警惕,寒光难散。
“俗家信士方欢,各位不要误会。”
“俗家信士是啥?”
六人小队里有个年纪小的家伙,直接这么问出问题,令为首的队长回过头狠狠刮了一眼。可他始终没收起刀,且和夏萧保持着距离。
“你们要去棠花寺?”
“正是。”
夏萧表现的毕恭毕敬,那男人又问:
“为何不走?”
“第一次来荒原,不知从何下脚。”
“一直向南即可,告辞。”
这个队长显然是老手,不想和夏萧染上半点关系。出门在外,他们也有自己的任务,不要多事是传统也是前辈的教导。
队长从夏萧和阿烛身边经过,带着小队踏进荒原。夏萧并未强行跟随,只是许久后才对阿烛说:
“走吧,我们远远跟在后头。”
“我就说不行吧,荒郊野外的美女是狐狸精,我们这种,虽说不是妖怪,但肯定不会被搭理!”
“别急,有的是机会让他们带上我们,跟着就好。”
夏萧从小就爱看那种怪谈异书,知道这片荒原一到晚上便有各种异事,且隐藏着某种生物。到时再出手,自然而然就能跟上。至于这片荒原的大,足够他们走上十天,所以今晚就算不得手,明日也有机会。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要去哪,但怎样都能同行一日,那样便算安全一日。夏萧突然较起劲,拉着阿烛行走在极高的荒草里。
说也奇怪,这片荒原上的草即便被踩倒,扭头间又立了起来。不知他们当初在荒原上炸出的坑是否还在,还是说和干枯的荒草一样即便倒下又能恢复。像下了魔咒的黄纸,烧毁后又从纸灰恢复,永久祭奠着死去的亡灵,同时证明着那位强大存在的厉害。
夏萧和阿烛跟在极远处,逐渐和他们的路线有了偏差,可都向南。
六人小队中,年纪最小的那个青年被队长教训起来。
“不会说话就别说,掉面儿又丢人!”
“队长别气,是我错了。”
青年缩了缩脖子,被身边几位老哥一阵教训。
“以后在外人面前少废话,多注意四周,小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在这片荒原死的人可不少,都是你的前辈们!”
“想来这些年里,死在荒原上的人大多都是我们工会的冒险者。”
“你呀,不爱读书就算了,平时唠嗑你也不听,这下不知道了吧?俗家信士,就是佛门的俗家弟子。”
有一个男子为青年解惑,令其恍然大悟。不过队长瞥了一眼身后,没好气的说:
“别管他们,一看就不是善茬,一点出家人的气息都没有,若运气差,会是夏萧和阿烛!”
这两个名字早已成了恶魔般的存在,以往会换来无上的尊敬,现在只会带来恐慌,令他们加快脚步。可青年有自己的看法,与之前为自己解惑的那个老哥靠在一起,小声问道:
“应该不会是夏萧和阿烛吧?他们怎么会自己朝棠花寺跑?谁不知道棠花寺最厌恶魔道。”
僧者守护生灵,魔道弑杀生灵,两者本就是最大的冲突。可就像这男人所说,夏萧已成魔,还是一个睿智的魔,这么久都没被抓住,足以证明他的厉害。而这样一个家伙,主动朝向棠花寺也未必不可能。
在常人眼中,不正常的人都是疯子。可在疯子眼里,正常的只有自己,且要做的事,永远是常人想不到的。
“可是……”
“少废话!下次还想出来就乖乖闭嘴。”
青年无奈,只能闭上。可未到黄昏,他们便开始扎营,因为荒原的夜晚格外可怕,队长脸上狰狞的疤,便是在这里留下的。因为它,他这辈子都没法有除严肃之外的表情,可也令其成为一个老手,就此于荒原中穿行,经验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