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困惑夹杂愤怒的表情,“该死,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从来不交流…...你他妈的从来不在我身边!”雅各布啐了一口唾沫,站起身来,以便让他们面对面地平视,“当然……我是做错了。但我已经厌倦了只排第二位,克莱尔。”
“第二位?我他妈的如此爱你,雅各布……”
“但你更爱军队,不是吗?”他瞪着眼睛,“你那该死的工作……总是排在首位的。一直都是!”
“我没有……”
“真的吗?”他的笑容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你要么是被外派,要么就在回避我关于那里发生了什么的问题。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他妈的为这次伞兵选拔做准备……”他耸了耸肩,摊开双臂,“你从来没有让我进入你的生活……一次都没有。而现在我已经厌倦了尝试……”
克莱尔呻『』吟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仰面躺着,床单紧贴着她的身体,热乎乎的,令人讨厌。她使劲眨了眨眼睛,但在黑暗的房间里这没有任何用处,她的视线仍然笼罩在阴影中。基地静默得没有丝毫声音,但她脑子里的声音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响。
她伸手去拿闹钟。凌晨3时35分。她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至少她在两小时内还有训练可以期待。她又发出一声愤怒的呻『』吟。她的失眠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无助。
她过去的恋爱关系只是她晚上会面临的众多恶魔中的一个,但是在过去的几天里,它们在她的脑海里尤为突出,失败成为她思考的重点。她知道确切的原因,但这个原因是如此的可怕和失常,以至于她想把它从思绪中排除,假装它不存在。那样就简单多了。
她不喜欢和其他士兵有任何瓜葛,或者至少不喜欢和在她团队里的士兵有任何瓜葛。她对这一点一向很严格,即便偶尔有人在她的营房里向她求婚。她跟雅各布的关系与她跟其他男人的关系是不能比较的,是特殊的。这就是她和理查德友谊的美妙之处。他年轻、富有魅力、善良,但是他已经结婚了,并且忠于他的妻子。克莱尔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全。
但这不仅仅是战友间的互相吸引了,现在出现了一件更庞大、更可怕、更危险的事。她的指挥官吸引了她。
在第一次行动后的那个晚上,她在机库僵硬的床板上辗转反侧,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是一种突然的领悟;一个可怕的“如果”,经过深思熟虑和多方辩论后,最终变成了事实。
毕竟,这就解释了一切,解释了为什么她不愿意把上尉交给其他医护人员,解释了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去看他的次数比她应该去的多得多。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如此渴望取『』悦他,当她意识到幽灵在他的汇报中抱怨她时,她如此惊骇。但最重要的是,这就解释了那天当他告诉她,她属于他的特遣队时,她所感受到的短暂的纯粹的欣『』快『』感。这种情绪远不止是种解脱,即使她一开始无法也不愿承认。现在她意识到,夏普从未离开过她的思想。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
克莱尔挫败地撞向床垫,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什么不同,那张熟悉的、伤痕累累的脸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件事了如指掌,阴影般的胡茬一直延伸到他那深褐色的肌肉发达的脖子,再一直垂到他的衬衫领子下面,每当他说话的时候,那轮廓分明的喉结突然变得迷人起来。
克莱尔恼羞成怒地咕哝着,诅咒自己。她表现得像个可怜的女学生,或者最多也就是,她表现得像个这样的女人。不管弗林斯怎么说,事实上克莱尔知道347里没有女人的位置——真正意义上的位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想到夏普只是把她当成“男孩们”中的一员,她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