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喜欢循规蹈矩,只有少数享有特权的人知道他叫贾勒特·汉诺威(Jarrett??Hanover)。他并不总是如此,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尽可能地反抗他的父母,参军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军队改变了他,在他看来改善了他,迫使他很快意识到例行公事有时可能是唯一能让你真正感到安全的事情。
这可能是他和缇黑尔唯一的共同之处,他的狙击搭档比他大八岁左右,但仍然像青蛙一样固执己见。他态度粗暴、沉默寡言,而且常常很冷淡,但无论如何,他的奉献精神和纯粹的经验值得尊敬。他不善于与人相处,对愚蠢也绝不容忍,但他为人诚实,毫无疑问,青蛙完全信任他。
十点钟刚过,一轮寒冷的春日在天空中冉冉升起,在停机坪上投下长长的阴影。空气清新凉爽,偶尔有人在靶场开枪,打碎了空气。两枪之间的沉静正是他们所喜欢的,特遣队的其他人训练有素,每天早晨他们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而不是面对缇黑尔不断流露出的厌恶和恼怒的表情。
青蛙眯起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只“优势眼”上,准备开枪,他自信他先前的校准接近完美。他瞄准前方,手指轻轻扣动扳机,深吸一口气,准备开火。
“训练是个有趣的事。”缇黑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自己的枪。突如其来的响声把青蛙吓了一跳,虽然他仍然击中了靶子,但偏离中心,这足以使他灰心丧气。“你不这么觉得吗?”
“你选择现在多嘴多舌?”他冷冷地回答。
“哦,抱歉……”缇黑尔笑了下,开始了他自己的完美射击。他的声音也许听起来很真诚,但青蛙很清楚,他说话的时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应当如此。”
“你这样对我已经够多次了。”年长的狙击手耸了耸肩,直起身子,扫视着靶场,“无论如何,我的观点仍然站得住脚。今天早上真他妈的尴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都知道你是瞎子,贾勒特。”
“瞎了?”青蛙愤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考虑着一个合适的反驳,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成了咧嘴一笑,“你会在我前面变瞎的,老家伙。”
“讲得好!”缇黑尔转了转眼珠,嘴角掠过一丝罕见而明确的微笑,“也许你该多听听这个老人的话?”
“那有什么好玩的?”
“找时间试试吧,你会发现的。”
”我可不想剥夺你仅剩的优势了,不是吗?”蟾蜍得意地笑了笑,把枪上的保险栓扣上,轻轻地放在地上。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了期待。“接着说,你有什么箴言想要分享给我?”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没注意到。”缇黑尔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把枪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乐趣,“特遣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自从……操……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了。”
“紧张?”
“你不觉得奇怪吗?夏普带队训练……尽管从理论上讲他还在受伤。”
“你了解队长。”青蛙笑了,调整了一下他在地上的姿势,使自己盘腿而坐,“他无法长期袖手旁观。”
“可是科扎克什么也没说……”缇黑尔转过身来,气得满脸皱纹,“你知道那两个人。他们对彼此说的的那些屁话,有一半都是虚张声势和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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