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头疼的厉害,浑身无力,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玻璃似的半透明台面上。
浑身一丝不挂,趴着。
剧烈的头疼,让他看东西都带着一丝重影。
四周昏暗不可视物,如同有一黑色布帘将周围隔开。
一束强光,从下方穿过台面打在他身上,把他照的两眼一抹黑。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
下一秒,眼睛却瞬间瞪得浑圆。
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动不了?
纪文顿时呼吸一滞,只感到一股子冷冽的寒意,从天灵盖直透脚跟。
这是……被麻醉了!?
等等!
身上不着寸缕,麻醉后,像只待宰割的牲畜,被趴着摆在台面上。
三条简单的线索结合起来。
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迸发出来。
尼玛!!!自己该不会是被器官贩子给绑架了吧!?
而且还被摆了个这么羞耻的姿势!
周围静的吓人,纪文甚至可以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四肢不能动弹,可浑身却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心脏跳的就像脱缰的野马,几乎要从微微张开的嘴巴里蹦出来。
纪文强迫自己闭上眼,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事。
记忆最后的片段,是他在一家饭店,参加12届中文系毕业四周年的同学聚会!
难道自己在聚会上喝醉,被器官贩子捡尸了!?
不对啊,他记得当时为了开车,压根就没喝酒!
酒驾一时爽,亲人两行泪!
他隐约记起,聚会之后,好像有人提议去一个地方。
但这地方到底是哪,他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后的记忆,便是在那里中断。
就在他绞尽脑汁,整理着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时。
有只手,竟是悄无声息,倏地攀上他的背脊。
纪文头皮瞬间炸开,浑身吓得直哆嗦,干脆死死闭着眼不敢睁开。
什么鬼!
不是被麻醉了吗,为什么身上会有感觉!?
他感到背后的手,从劲椎开始,一节节有序的按压,最后停留在左右两肾的位置,从左到右来回比划着。
来了!
这体位,该不会是冲着额滴肾来的吧!?
就在他心里哀嚎“我命休矣”时,身后,竟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醒了?”
.
纪文陡然一惊,下意识睁眼。
一张满脸褶子,肤色黝黑,须发皆白的老脸,顿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当他看清这货的模样,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卧槽!老头!你这条件差也就算了,好歹做手术前,去洗个手,换身衣服吧!?”
老头衣衫褴褛,满身尘土味儿,一双鸡爪似的手,指甲缝里全是乌黑的泥垢。
就像刚干完农活,从田里出来的农民伯伯。
直到吐槽完,他才瞪大眼睛意识到:“我能说话?”
听到纪文的声音,老头按在他脊柱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可很快,他的手在纪文的背脊上继续摸索起来。
纪文能清晰的感觉到粗糙的手掌,在后背划过时,肌肤毛孔上蹦出的一颗颗恐惧的疙瘩。
这……这麻药怕是没下够吧?
后背的感觉,明明还那么清楚!就连对方指尖触碰肌肤,导致背上竖起的每一根汗毛,他都能清晰感觉到!
可就是动不了!
纪文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压抑不住的恐惧,渗透到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
坑爹啊!这是要活体解剖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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