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的首领看了画锦公主一眼,对着唐长瑜轻蔑一笑:“跟我走。”
黑衣人知道唐长瑜不敢再攻击,押着画锦公主和留宁向客栈的屋顶走去,他们住的客栈足有六层楼高,背后是一片漆黑呃树林,屋顶上冷风嗖嗖地吹过,还残留着不少积雪。
黑衣人把留宁和画锦公主推到屋顶的边缘,冷风吹着两个同样瘦弱的女子摇摇欲坠,黑衣人的刀剑在雪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寒冷。
唐长瑜依然镇静,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已经一片兵荒马乱,他知道黑衣人会让他面临残酷的选择,这个场景是那样似曾相识。唐长瑜的记忆又回到三年前的那天,那是他永远的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一天他新婚的妻子留宁,身着一身火红的嫁衣,在晴镜城的城墙上决绝一跳,差一点让他们天人永隔,而现在,留宁的眼神与当时何其相似。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要我们死,那就痛快一点,与我一战。”唐长瑜受不了这样慢动作的凌迟,外表的镇定冷静就快要不能掩饰他内心的焦急了。
黑衣人的首领用尖刀抬起留宁的下巴,冷冷一笑,又用相同的动作抬起画锦公主的脸,便转向唐长瑜:“主人说过,让我杀了你和你心爱的女人,可是在这之前,一定要让你们饱受煎熬,让你们也亲身体验一下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离开,感受着他的温度一点点的流逝,再也找不回來的这种绝望。”
黑衣人的眼睛也隐沒在眼前的这一片黑暗之中,唐长瑜只感觉到这些人的杀气更重了:“不过……我们主人好像沒说要我们杀掉这个公主,这样吧,我们來做个游戏,我看这两个女人对你都用情不浅,你來选选,救哪个,另外一个就去死,我们说话算话,可不像你们一样出尔反尔。”
唐长瑜眉头紧蹙,他早就料想到了这群丧心病狂的杀手会让他做这样的选择,他也早已选,悲剧不能在重演一次,即使背弃一切,即使将來遭人唾弃,他也要保护所爱之人。
唐长瑜的眼神深深地望向留宁,留宁凝视着他的黑眸,这里面满满的都是自己,留宁看的出來,她与唐长瑜一样,想到了晴镜城那面高高竖起的城墙,如果可以保护唐长瑜,她愿意重蹈覆辙,即使这样会把自己推向死亡。
“我……”
“等一下。”唐长瑜的话被打断,“长瑜,不要顾惜我,救公主,让公主活下去,他们本來就是來要我们性命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即使他们放过了我,你让我一个人如何苟活于世,长瑜,我愿意,陪你一起赴死。”
“阿宁……”唐长瑜如鲠在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别在这磨磨唧唧地给我演什么苦情戏,老子不吃这一套,赶紧给我选,不然老子让你们都下地狱。”黑衣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长瑜……”留宁还想要说话,黑衣人很不耐烦地踹了留宁一脚,留宁一个踉跄,觉得腹部一阵绞痛,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在洁白的雪上。
“阿宁,”唐长瑜一阵心疼,边说着边往后退,“阿宁,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來找我,我先去來生履行我的诺言了,我会慢慢走等着你的,照顾好自己。”说完便一个翻身,跳下了天台。
屋顶上的黑衣人都目瞪口呆,留宁和画锦公主都呆住了,一滴眼泪从留宁的眼角滑落,她真傻,早该料到唐长瑜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早不是那个思前想后,顾虑太多的人了,现在的唐长瑜会为了留宁不计较任何得失,包括自己的性命。
“长瑜,”
“夫君,”
这是唐长瑜最后听到的两句交叠在一起的话,冷风送來的声音让唐长瑜格外的清醒,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让留宁叫自己夫君,而她总是拒绝,或是笑笑不说话。
原來夫君这个称呼早已被别的女人所占据,留宁的爱是无私的,她愿意为唐长瑜付出自己的一切,留宁的爱也是自私的,狭隘到连一个称呼都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
她要的是唐长瑜独一份的爱,也要在唐长瑜的心中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一刻,唐长瑜知道,她做到了,他们真的再也分不开了,可他知道这一切,好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