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从漆黑的夜,走过最黑的黑暗,直到黎明,再到中午,唐长瑜跨入大门的那一刻,慕正清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可是慕正倪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唐长瑜面前,目不斜视,脸色反而更加难看,拽起唐长瑜的衣领质问道:“你干嘛去了。”
唐长瑜早就料到他的未归会为自己带来麻烦,然而他早就为自己编好了说辞,慕正清在一边很是担忧,想要分开两人,却于事无补,慕正倪根本不看她,而唐长瑜毫不在乎,一脸云淡风轻。
“我昨天头疼先回了营帐,休息一会就觉得好多了,又觉得待在营帐里感觉有些闷,就想出去走走,我想起来当时正清说,她是在大山一处悬崖下的大树上找到我的,我就想去那里看看,看看能不能对我找回记忆有什么帮助。”
“可我没想到我在大山里迷路了,那什么大树也根本没有找到,反而在山上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找了一夜的路,今天早上才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而歪打正着,找到了回来的路。”
唐长瑜的谎话已经在心中打了很多次腹稿,反而说起来太过流利,可慕正倪还是相信了,慢慢松开了唐长瑜的衣领,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正清,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直到慕正倪离开,慕正清才敢有所动作,她看着唐长瑜说:“晨清,你……”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了。因为她知道,唐长瑜根本是在说谎,她没有揭穿,心却跌入了底谷。
其实,那天唐长瑜刚走不久她就跟了上去,回到了军营里,如果真的如唐长瑜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先休息了一会才出去的话,他们不会不在这军营里面相遇的,唐长瑜为什么要说谎,他到底隐瞒了什么,慕正清真的想知道。
“晨清,你到底去哪了?”唐长瑜看着这双凝视着自己的眼睛,突然有些混乱,留宁那双饱经沧桑,夹着欢笑与泪水的眼睛又出现在他面前,唐长瑜不知道,到底哪双眼睛才是属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姑娘。
唐长瑜只是单纯的不想六年的事情被发现,便继续骗慕正清说道:“没什么,真的是迷路了,改天你再带我去那棵大树吧。”
可这一切在慕正清眼里是多么的可笑,明明知道一切真相,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地被自己喜欢的人骗,这是一种怎样委屈的感觉,慕正清甚至一度又不想再理唐长瑜的冲动,女儿家的脾气,毕竟是有的。
然而,这个僵局很快就被打破了,毕竟还在战争之中,安宁的日子不会太长久,没过两天,**就打了过来,而且来势汹汹。
**日日前来叫阵,留宁、留彬、赵楠和明芙分成了三拨,轮流在岁古城下叫阵,而吐谷浑的军队虽然有所应答,却都也只是慕正倪领兵出关,只与**过几招,交几次手,不痛不痒的,根本不似从前般猛烈。
慕正倪不知道再使什么计谋,而**的计谋便是四人分三队轮流对吐谷浑军队发起进攻,这样的车轮战术,他们不会太过疲累,反而会扰乱敌方的军心,可令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吐谷浑自始至终都只有慕正倪一个人在领兵。
那个季晨清去了哪里?不是号称是吐谷浑的将军吗,哪里有将军不出战的,留宁一直在等待,等的心焦,而唐长瑜也是同样在等待。
唐长瑜也不明白,既然慕正清说自己以前是吐谷浑的大将军,那么慕正倪为什么不给他任何立功的机会?而且自从他醒来以后,慕正倪对他的态度也是怪怪的,根本看不出来是对一个国家栋梁、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的态度。
唐长瑜也向慕正倪请求过很多次,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可以上战场了,而慕正倪给的答复永远简单明了,就是不许,唐长瑜追问为什么,他就避而不答,这种诡异的态度,让唐长瑜难免起疑。
唐长瑜有一种迫切的想要上战场的心情,他想要为吐谷浑建功立业,守护疆土,救百姓于水火之间,帮助他们回到原先安宁的生活中去,而且,他有一点私心,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叫留宁的女子,他迫切地想要验证,她在战场上的样子,到底和自己记忆中不停出现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终于,唐长瑜忍无可忍,质问慕正清说:“为什么不让我上战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