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报!”
刘屠狗咧嘴一笑,如神祇般肃穆深宏的面容骤然鲜活起来,多了几分人气:“如何厚报?”
羊泉子闻言松了一口气,也笑道:“我虽历尽艰难才死中求活,但当年也是一方神通巨擘,积累深厚,富可敌国!”
刘屠狗摇头道:“你我俱是修士,当知凡俗蠢物不过粪土。”
听到对方毫不犹豫拒绝,羊泉子毫不意外,继续道:“大势将至,气数难以自明,你我可携手而进,保身之外,王侯之位不过等闲,到时大运加身,于修行最为有益,这可不止是凡间富贵了。”
刘屠狗微微皱起眉头,并没有立刻回答。
羊泉子知道这少年有所意动,忙循循善诱道:“我知道你这样的年轻人最是血勇意气,不服天不怕地,但你仔细想想,何以你一个后学末进,却能压制我这样功力深厚的先代高手?一代新人换旧人,皎皎朝阳与墓中枯骨,其中差别究竟为何?所谓气运之说,可怖可畏,不可不察。”
刘屠狗一字一句仔细听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却还是摇头道:“似是有理,但道不同不相为谋,联手绝无可能。不过么,要放过你也不是不行,我所求,只有一句话。”
什么样的一句话能抵得过富可敌国、权倾天下乃至大运加身、道行精进的**?
羊泉子脸色再次阴沉下来,寒声道:“什么话?”
刘屠狗对羊泉子身上再度汹涌澎湃的气机视而不见,笑道:“我自奉师命入世以来,从来只求一个心意通畅,大道如登天,我自一刀取,何须与你这邪魔勾连?”
“然而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俺只问一句,你何以神通?”
羊泉子大怒,修行大秘,重逾性命,关系一生道果,岂可便宜他人?这少年既然有师承,当知道其中轻重,此时此境还敢这样说,分明就是没有丝毫要罢手的诚意。
他怒气充盈,几乎咬碎了夺舍躯壳的牙齿,周身升腾起幽绿色的火焰,厉声怪笑道:“你找死!”
卧在半空的气象猛虎突然起身,猛地跃至刘屠狗身前,他一步跨上,骑坐在猛虎背上,右手向虎头上狠狠一拍,便将那柄寸许长的屠灭刀嵌进了虎额,瞧上去便如一枚奇形纹饰。
羊泉子见了这少年跨虎的奇景,只觉遍体生寒,毫不犹豫招来最后一只小羊,用尚完好的手提着,身上绿焰迅速蔓延上小羊的身躯。
一抹浓郁厚重的黑气自小羊的漆黑眼珠中流淌而出,又反向蔓延缠绕上羊泉子的手臂。
黑气一出,绿焰便如火上浇油,轰然大涨,烧上半空,绿芒漫天。
刘屠狗恍若未见,干脆利落地拔出不知何时归鞘的屠灭刀本体,悍然向下斜斜一指。
他胯下猛虎双目精光大放,向着羊泉子狠狠扑下!
羊泉子怪笑连连,绿焰几乎淹没了他的身形,气机一攀再攀。
下一刻,他猛地飞身而起,提着小羊转身,以骇人的急速朝山下飞去。
凶焰滔天的积年老魔羊泉子,竟是毫不犹豫地不战而逃了!
刘屠狗骑虎落回地面,遥遥望向羊泉子仓皇的背影,笑着喊道:“前辈当真让俺大开眼界!”
四名观战的黑鸦连同一马一牛都是愕然,杨雄戟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迟疑道:“二哥,他……他这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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