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梦?
这一点实习生们也都清楚,所以对于这种前期意思意思的补助型薪酬也基本没有异议,反正以后总有涨的时候。
燕绥之看到薪酬数字的时候,先是在心里啧了一声,替这些可怜的学生们叹一口气。
紧接着他突然想起现在的自己就是“可怜的学生”之一,一口气还没到底就直接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
就在他支着头缓气时,顾晏的声音不知何时到了近处——
“具体时间地点?”
“亚巴岛?”
“不去。”
他还在跟人连着通讯,就那么顺手将一只接了水的玻璃杯搁在了实习生桌面上。
燕绥之一愣,抬头看过去,觉得这位顾同学难不成吃错了药,居然还有关心人的时候?
结果就听顾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垂落下来,凉丝丝地说:“我很好奇这手册里究竟写了什么,能让你看得满脸通红差点儿背过气去。”
“……”
很好,原汁原味,毒性四射。
他并没有戴耳扣,所以通讯那头的人声是放出来的,只是开得很小,走到近处了燕绥之才勉强听到了两句。
“什么背过气去?”一个男声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燕绥之竟然觉得对方声音略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实习生。”顾晏道。
“好吧。”那人道,“所以你真的不来?我这么诚恳地邀请你,你不给个面子?我家吉塔都跟来了。”
顾晏的表情瞬间更瘫了。
很快燕绥之就明白了他神情变化的原因:“你跨星球冲浪还带上你那怕水的狗……”
燕绥之嘴角翘了一下。
“什么叫怕水的狗,天天夜里准时两点睡觉,比你都守时,这么神的狗一天不带着我都不舒坦。”
“……”
对方是个会扯的,叨叨说了好半天,似乎想劝顾晏去参加一场宴会或是别的什么。不过后来的内容燕绥之听不见了,因为顾晏已经走回了自己办公桌边。
之后不管对方再说什么,他都是干脆一两个字终结话题——
“不。”
“没空。”
“出庭。”
燕绥之回味了一下,还是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
不过他还没想起是谁,顾晏已经切断了通讯看了过来,“手册看完了?有什么想问的?”
燕绥之摇了一下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顿在了中途:“哦,稍等。”
说完,他摸了一下自己的指环智能机,调出资产卡的界面,看了眼余额,窒息的感觉瞬间就上来了。之前黑市走了一圈,剩下的钱他略微一算,不够他活一礼拜。
于是他抬头冲顾晏笑了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顾晏一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薪酬能不能预付?”
“……”
顾晏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一个问题?”
“嗯……”饶是大尾巴狼燕教授也觉得脸皮快要撑不住了。
两秒后,顾晏一脸平静拨出一个所内通讯,他说:“菲兹,帮我给这位实习生转三个月的薪酬,然后请他直接回家。”
燕绥之:“……”
之前觉得没准能跟顾同学处得不错的自己大概是吃了隔夜馊饭。
“只是需要你先帮一个忙。”
“什么忙?”
“看见床边那个黑色床头柜没?”燕绥之问。
约书亚点了点头,“当然,我又不瞎。”
“你现在走过去。”
约书亚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发,绕过大床走到了床头柜那,用脚踢了踢那柜子,“然后呢?你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直说不就行了?这里面难不成装着你的办法?”
燕绥之笑着点头:“对,你现在把抽屉拉开。”
约书亚:“……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然后呢?”
他皱着眉嘀嘀咕咕个不停,看起来很不耐烦,但还是照做了。
燕绥之:“能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约书亚:“有一卷……胶布?”
燕绥之笑得更优雅了:“那就对了,你只要从那上面撕下两截,把自己的嘴巴封上,我们就有办法了。”
约书亚:“………………”
有那么一瞬间,约书亚手都伸出去了。
燕绥之微笑着说:“掀了床头柜,你就没有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