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
吃了一会儿,采薇看了眼手机,突然眉头紧锁起来。
俩男生聊神农架聊得正嗨,我悄悄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怎么了。
她犹豫片刻,给我传来一张手机复拍的镶在老相簿里的照片。
采薇:我妈今天整理东西,找到了这张相片。
照片上的大姐姐衣着普通,搂着一个小姑娘,俩人笑得都很灿烂。
那人颈间戴着与我一般无二的项链。
我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不敢相信。
我故作淡定回她:这是本姑娘和哪家的小姑娘呀?
她叹了口气,快速打字。
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字:那个小姑娘,是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那个大姐姐就是沈冰清。
而那沈冰清,肉眼可见地长得和我,一般无二。
其实我之前回去翻过以前的照片,几年前初见采薇的发型、衣着、装扮的确和那沈冰清是有区别的,虽然容貌很像,但没有明显的重叠感。
自打我头痛频频发作,披下头发,又有意识地不戴粗框眼镜之后,和照片里的那个人,差别越来越微弱。也难怪那次接机,连铁杆闺蜜都会把我认错。
我收了手机,机械地吃完饭,后面每一口都没尝出什么滋味。
餐厅离我家很近,我和宁蒙打算散步回去。
采薇和陈锋后面还有第二趴,席间听见有个被陈锋唤作“南宫”的人打电话找他,说是从外地刚回来,正好约他俩出去玩。
陈锋通话的音量很大,虽然不是免提,但那“南宫”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耳熟。
只是彼时,我的心思都在那张照片上,并没细想那声音在哪儿听过,可能是谁。
谢过他俩,我们便在西餐厅门口分道扬镳了。
那天晚上降温,夜风很冷,宁蒙脱下外套递过来,我想推脱,他索性直接给我披上了。
默不作声地和他走了一段路。
走着走着,宁蒙突然停下,转向我。
“青烛,这次回来……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莫非他察觉了什么?是指空难失忆吗?还是我逃避他的态度?
“宁蒙,想必你也听说了,前阵子我父母意外离世了。”
“嗯,采薇之前告诉我了,还说你也受了伤。你……没事吧?”
“坦白说,我不知道。出院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我很混乱,也需要时间。”
“没关系,我能理解,都理解……我其实是怕咱俩疏远了,你把我忘了。”宁蒙说这话的时候,很没底气,声音越压越低。
“怎么会?你想多啦!”我故作轻松道:“你是我最优秀的邻居,博士哥哥呀!”
“那就好。”他点点头,路灯下,我看得出他眼里的失落。
我明白他想听什么,可扪心自问,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除了邻居哥哥这样的定位,当真什么也给不了他。
或许他已经有所怀疑,真相也的确如他所言——
我确实,把他忘了。
到楼门口,我把外套还给他,谢过之后,便径自回了家。
他欲言又止,愣在原地,几分钟后才听到他家的关门声。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