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我和纪子真面基?倘若如此,难道他……对我?
渐渐加重的头痛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如同在叫嚣着:即便是真的,你也没资格。
第二天中午,阳光普照,万里晴空,酷暑难耐。
我下了地铁,按导航七拐八拐,总算找对了胡同,远远望见薄荷绿色的牌匾。
提前十分钟到了门口,我掏出镜子,对着理了理头发,这时微信铃响。
子真:二楼靠窗的卡座,等你。
我无奈地笑了,干坏事被老师抓包,叫到办公室单独训话的既视感油然而生。
这家猫咖设计得很别致,我虽径直上了二楼,却一路都被恬静不乱的温馨风格吸引。
远观靠窗的卡座一侧,坐着一位身着长款白衬衫,银灰色牛仔裤的长发男士,他把头发简单扎成霍尊同款,浑身散发着纤尘不染、生人勿近的气质。走近了些,见他五官轮廓清晰,剑眉星目,鼻梁英挺,薄唇皓齿,怕是最当红的娱乐圈小鲜肉,也要逊色几分吧。
“青烛,过来坐。”他嗓音柔和,音色独特。
我看傻了,完全没法把眼前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和群里那个言辞恳切激烈,催稿催得比编辑还狠的无情画师合二为一。
落座定神,我怯怯地确认道:“你是……子真?”
“不然呢?”他狡黠一笑:“不至于吧,没见过帅哥?”
我本能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见过你这款。”
“年轻人,还是要多见见世面。”
“百年不遇,百年不遇。”我暗自嘀咕着。
他看着我,一副孩子没救了的表情,示意服务生点单。
一只漂亮的海山双色布偶猫跳上沙发,凑到子真旁边,宝石般湛蓝灵动的双眼,移不开似地盯着他看。子真宠溺地抚摸它,它乖巧地蹭蹭他的手,简直羡煞旁人。
不多时,咖啡、茶点便上全了。
子真端起杯子轻啜一口,表情随着放下的杯子严肃起来。
“青烛,你最近怎么了?”
我一时哽住了,创伤、失忆、项链、沈冰清、格格墓这些,终归说不出口。
“你可以失控,可以放纵,可以伤痛,唯独不能放任自己平庸。”
他的话精雕细琢,甚至刻意地押韵,可我还是被无情戳中,“平庸”俩字像敲进心里的冰刺——彻骨地冷,淋漓地疼。
我不肯示弱,恨不得一字一顿地反驳:“为什么?凭什么?人人生而平庸,我也没有任何不同。”
子真听了有些失神,他凄然一笑,不知怎地,他的笑容让我格外难受。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想挖我走吗?”
“我知道……我从没拦着你啊。”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来吗?”
我点点头:“子真,坦白说,我有点累了,那场……车祸让我看开了很多。”
“你一早算准了我不忍心,想借着消极怠工,让我因为不忍心稿件质量下降,全盘接手青烛夜谈?”
“交给你我放心。”子真的文笔与我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我也明确告诉你:免谈。”
一股悲愤喷薄而出,我尽量平息怒火:“万一哪天我死了呢?”
“林青烛,你给我仔细听好了,只要你还活着,这事儿绝无可能。万一……哪天你死了,”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向你保证,会让青烛夜谈,活着。”
我实在绷不住了,趴在桌子上默默地哭。
子真没再说什么,可我突然明白:哪怕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也得留下点什么,用全力以赴的每时每刻,来证明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