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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波装的,我给满分。”
“碰咚!”中年英语老师一巴掌重重轰在讲桌上,怒发冲冠:“彭满!!”
这二货忘了压低声音。
讲桌上的粉笔灰纷纷扬扬,像撒哈拉沙漠的风暴,呛得前排殃及池鱼的倒霉孩子咳嗽不止。
随后是哄堂大笑。
仲夏前排都是女生,几个女孩抱着肚子笑成一团,眼泪都出来了。
中年人脸黑了半响,也跟着笑起来。
教室外突然响起警笛声,声音急促而嘹亮,学生都是好奇心正胜的年纪,情不自禁的被吸引过去。
教学楼南面临街,一整面教学楼的窗户都临。
种着香樟树的单向限行街道,往日里连行人都很少,下午上课的时候,除了老师们此起彼伏的讲课声,也总能听见风起时香樟叶簌簌的声响。
就像是最安静的房间里,针落在地上也是了不得的巨响……
于是,警笛声便显得格外响亮。
由远及近。
整栋教学楼,坐在靠着南面窗户边上的学生,只要班里的老师不是那么严,都忍不住祟祟扒着窗户去看。
就连教室中间,也有不少心思野的少年,屁股离凳,以一种磁悬浮的姿态,拉直腰杆,伸长脖子,探头探脑的去瞧。
蓝白色的警车顶着疯狂闪烁的三色彩灯飞速而过。
它的车速明显超过了单向车道的限速。
在它后头,跟着几辆黑漆漆的大家伙,漆黑的装甲车身上用白漆涂着“武警”两个字,行进的时候,整齐,迅速,沉默,如同藏着爪牙的危险巨兽,在树影中无声的,奔袭千里。
它们一瞬间就掠过了这条长街。
只有一同跑远的警笛声,还极有存在感的响着,遥遥钓着人的神经,
对于善于幻想,满脑子热血的青少年来讲,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刺激的东西。
他们迅速的在脑中拓展起来。
二年六班的教室里,彭满的笑话立刻成为了过去式,教室里响起暗涌的,细细密密的讨论声,嘈嘈切切,聚少成多。
“那是什么?武警部队?最近好像老能听到……”
“……抓逃犯。”
“杀人案……我好像听说……”
“恐/怖分子……”
“切,我们这是长江流域……中心腹地,你以为是米国?”
“……什么?”
“也许是在搞什么演习……”
“警察也搞演习?”
“会不会是…组织…扫黄……”
“……那也不用出动武警吧?”
“……”
“……”
大猪小猪落玉盘。
英语老师鼻孔慢慢张大,他感觉到了冒犯。
他的脸色开始涨红,深情也阴沉下来,开始了的蓄力。
但没等愤怒的岩浆开始喷发,教室里毫无预兆的响起了高昂的尖叫声——
那是机械声。
极其刺耳的,破碎的机械音——
“不要……回头!……吱哇……不要回头!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