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糟了,大意了。
待我意识清醒时,已到了大营不远的一片芦苇丛旁,待我看见呼延聿,自是怒不可遏。既然已订下盟约,又用此卑鄙伎俩,实在是小人行径。
呼延聿此时倒是坦然得紧,说什么此行回宛月大概要以死谢罪,想与我最后比试一场。
方才探查,我已然发现自己筋脉被封,我尽量遏制怒气:“呼延聿,你我较量了三年,我以为你还算是个君子。原也行这般龌龊之事吗?战场上打不过我朔阳将士,便来偷袭主帅吗?”
呼延聿倒是更像被掳的那个,看向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宛月大军已撤回,我孤身闯入,不封住你经脉岂不是要任你拿捏。你放心,我不会掳你去宛月,我们到栖云森林我自会解开你的穴道,届时我们堂堂正正比一场。”
我简直被这个人气得七窍生烟,这倒是我的错了不成?谁有那闲工夫同他比试,我冷笑一声:“你倒是不怕我下属寻来?“
“除了你,还没有谁能留得住我,况且,如今朔阳军中的人大概以为你被我杀了。”
“什么?我被你杀了?你怕不是昨日的梦还没醒。”
“瞧你衣衫。”
我这才看到自己的衣袍染着一片一片的朱砂,远远望去,便如重伤一般。无语凝噎,三年了,我只知道敌军统帅用兵如神,铁骨铮铮,却不知还会这般幼稚地捉弄人。
“呼延聿,我没空同你耍疯。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解了我穴道。”我心里念着师兄,恨不得立即见到他,哪里有心思与这手下败将周旋。
“我只想与你最后比一场。白璟阳,呼延氏定是容不下我这样的败军之将,我呼延聿不怕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同你好好亲自打上一场,决出一个胜负。你就当让我这将死之人去地痛快些,用不了你多久时间。”宛月赫赫有名的统帅几近请求的话语,只让我觉得悲凉,成王败寇,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你这已是我手下败将,又有什么好比试的?难不成宛月国君的降书是作假的不成?”
“自然不是作假,你知道的,我是说我与你的比试,呼延聿同白璟阳的比试。”
“罢了,你先解了我穴道,我便随你去一趟栖云森林。”
我终究是一时心软答应了呼延聿,却没想到我重伤失踪的消息顷刻间传遍朔阳。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倾诉,不过是两国的权利较量罢了。
师兄的手段我一向知道,只是不曾想他原来真的不在乎我是生是死啊!
原是我自作多情,原是我不知好歹。
师兄,我真的累了,好累啊!你这样的人,原是没有心的吧!
——白璟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