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初晨的薄雾已消散,梵灵山生灵浮沉变换,云罩雾拢的远山显出秀美身形,巍峨山门在阳光下静立,更显庄严肃穆。
钟鸣示意,白清朝起身向祭坛走去,随后长老,众宾亦起身。
“开祭坛!”
手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以吾之血,祭之梵灵,望慰先祖,佑世余之宗,众向道心,且梵且灵。”
随即取心头之血献之祭坛,注入阵法。
“阵成!”
顷刻百鸟欢腾,磬欢钟鸣,梵灵山灵气大涨。
因失心头血耗损修为,掌门需闭关修行一月之久,山门大小事务由顾微君为首的诸位长老暂代。
“唉,又要有些时日见不到掌门师兄了。”
“师妹,还是照顾好自己吧,你看看掌门师兄。”
顾微君已一路半扶着白清朝落座。其实这两人的关系在山门悠悠众口里也算是扑朔迷离。
白清朝优柔寡断的性子在决断大小事务时总拿不定主意,幸有顾微君力排众难,鼎力相助,各大场合也是相伴左右。
可他们既不承认,也不否定。也许就待封封喜帖送到,也许只是自小同门情意深厚,相互扶持罢了。可弟子撰写的小话本里,各种大事确有参照,细枝末节也是有头有尾,还真像那么回事。
此间纵有种种猜测,然外人不得其真也。
“是啊,我不像师兄你那般灵秀,惹人喜爱,自个独独紧着不雁眼见这拒了这家拒那家的,若不是都知道不雁是你徒弟,还以为是你金屋藏娇着他呢。”
青凌平日里脑子不大灵光,和南栖吵嘴时却总能抓到要害,每每让南栖哭笑不得。
“师妹,真是……这些又是从哪听来的。”
南栖手肘着桌子,以掌覆额,显然是又好笑又好气。看来青凌这些年话本没白看啊。
两人自应付着双方拌嘴,也没大注意身后两个徒弟。
封衔云垂头,安分规矩地坐在弟子席位,只是一直在想刚才那个魔族的事。偶尔顾到青衫边的两个身影,倒是心生羡慕起来。
南栖一直侍立在南栖身旁,两人谈笑皆收入耳中。但已是被那句“金屋藏娇”乱了心神。
南栖复挥手叫他上前捏肩,可这心思竟久久收不回来,力道也就和心神一飘一忽,一轻一重。这轻倒无妨,可是这重……
“我说师妹,你不能老是捧着话本消遣啊——”
“…………”
一时间,四人都不说话了。
刚才南栖说到一半,肩上吃痛,声音突然就走了形。青凌愣住了,接着,噗呲一声,一口茶非常合时宜地喷了出来。
青凌笑得停不住,直向君不雁竖大拇指。
“不亏师叔疼你啊不雁,南栖这个老妖精终于有人治治了哈哈!”南栖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徒弟。“师叔,不…我不是想——”
君不雁本就是个爱脸红的,这下里里外外怕是都熟透了。他慌慌张张放下手,
“师尊!弟子一时失了分寸,还请师尊责罚……”
各位长老耳力也自是不消说,听到动静也纷纷笑了起来。
“青凌你就别逗他了。
不雁,累了就先歇着吧,最近修行是越用功了,手劲也越发大了。”
这不是假话,别看君不雁长得斯斯文文的,手劲却在一众世家子弟里出奇的大。
“是。”君不雁低下脑袋,后退一步。
“接住。”
突然一把扇子丢到青凌面前,青凌接住,展开一扇风,清香就徐徐送来。
青凌又合上,问南栖:“做什么?”
“白弟前几天扇子落在栖落院了待会儿你替我还了吧,宴后我要带不雁下山。”
“可为什么昨天不拿走呢?”
“不是忘了吗,昨天他正事没办成,倒是带你去玩了一番,你还不谢谢人家相陪之意?”
“好,我知道了师兄。”
前面调停妥当,白清朝宣布开席。随后觥筹交错,众宾欢饮。
青凌突然想到白未晞和掌门师兄也是族亲,应该也会在席间,席后就过去谢一番吧。目光就这么向那边席位寻去。
青凌很快就发现了白未晞,其实并不难找,在场哪个女修,不是暗暗指目这白家主的,都快赶上南栖吸引的女弟子了。白未晞今日束了个高冠,一身更正式的行头,只是折扇仍时时不离手。更显形貌昳丽,翩翩贵公子风度,在一群快入了棺材板的老头子里格外耀眼。
青凌暗暗腹诽,这是有多少把扇子揣在身上,才能三天两头地丢,可时时刻刻手上都有拿着有。
这时白未晞察觉到青凌目光,朝她笑了笑,青凌点头以作回应。很快,一些女修的目光转到了青凌身上。白清朝座后宋星河掏出个本子,用灵力记着什么。
不久青凌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转头向后看,终于想起被她弃之脑后的倒霉徒弟来。
酒菜已备下,也算是色香味俱全,酒呢,也是勾起了青凌的馋虫,可封衔云堪堪动了杯酒。专心把玩着刚得的弟子玉牌,大约仍在欣喜。
青凌只觉得想是也和她一样烦腻这宴会了,才如此情态。
还是先带他去安置下来吧。
悄悄使了个传音术,化作一只灵蝶向封衔云飞去。青凌默默驱使那灵蝶,想让它飞至封衔云肩头或耳边。
但可怜的灵蝶,没飞离主人多远,就被人给捕获了。
青凌即刻得知,有些恼怒,四顾寻它迹象。刚睁眼,抬眸就见白未晞慢慢向她走来,就着她旁边的空席位坐下了。可那边依旧热闹,白未晞显然是用了什么隐身匿迹之法,才脱身到这边来吧。
青凌眼角有些抽,“白.哥.哥。”
还是一字一句,有些好声没好气的意味。
白未晞动动手尖,灵蝶转而飞到青凌身边,轻轻盘旋,轻触她耳边,微痒。慢慢回到手中,青凌索性一收,不传了。
白未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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