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俗名文修,即便入了仙门依旧保持了俗名,所以他早便知自己是成不了仙的。他会入仙门也是为了俗世中的亲人,如此尘缘深重,他又如何成得了仙?
他家本是世代书香门第,家境虽非大富大贵但也衣食富足,他是家中长子,下面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其中最小的妹妹天生不足,长年卧病在床,是父母心中的一个痛。他比最小的妹妹大七岁,当小妹文澜降生之时,他已经懂事,故而他就将照顾小妹的事一直寄放在了心底。
如果他此生未遇见过那人,那或许一切都会不同,那样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样他也无法去想。
那年他十一岁,他听闻在邻县一座山上,有一位神仙施药,治好一些求药之人的疑难杂症,他抱着一试的心态偷偷瞒着家人前往。
他到达山下时候,一抬头仰望不知极的高山,恍然见到一只巨大的白鸟飞过,他好似还看到上面有人。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天上什么也没有。以为自己是一路奔波累得眼花了,所以他找了个僻静处坐下来休息。
他不成想自己一坐下竟然靠着树睡着了,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而树林中嘈杂声却不歇,白日少有人行的路上却传来许多脚步声。
他有些懊悔自己瞌睡误事,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回到路上,果然见路上陆陆续续地有许多人在走,男女老少都有,但人虽多却谁也没理会谁,他主动跟人打招呼也没谁回应。
他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和这些人一道往山上去了。他想着天快入夜了,山里黑漆漆的,人多也比较安心。
他跟着人流走了许久,因为未曾进食他快累得不行了,正打算停下休息一阵再说。忽然半空放出一道金光,彷如太阳落了地,一瞬山林恍若白昼,然后金光变弱,光的来处似乎在山顶,他感觉身边的人突然都走得越来越快。
“走那么快做什么?”他不是很明白,但问了也没人回答,见别人行得快了,他觉得自己也不能落后,就急急忙忙地跟去了。
越往山顶,那光就越近,直到爬到山顶,他的腿几乎已在发颤,而他眼前出现了一座金色的宫殿,巍峨壮观,仿佛仙宫一般。
他看着许多人都往宫殿内涌去了,但他实在爬不动了,就停下来扶着雕花栏杆休息。就在此刻,一抹白影从他眼前晃过,他眼前不由得一亮。
他朝着那白影看出,看到一名女子的背影,见她也是朝着几金色宫殿去了,他提起一口气跟了上去。
“姑娘——姑娘——”
他叫了两声,那女子似乎才听到他的声音,有了反应,回过头。
“你叫我?”
他没见过比眼前女子更美丽的人,但她冷冰冰的,不笑或者说是面无表情,没有一丝亲和的感觉,他几乎有些觉得自己不该喊她。但他回想起他先前问过许多人,都没人理会他,这是唯一会回应他的人了,这不禁又让他雀跃。
“终于有人理我了!”他喜不自禁地将心头话说出了口,发觉后有些尴尬道,“抱歉,之前我跟他们说话,都没人搭理我,所以遇到姑娘有些高兴!”
“你也是唯一一个跟我说话的人。”她依旧没有表情,说话冷冷的。
若是平常,这样的女子他都不敢和她说话,即便她美若天仙,但眼下他只能跟她说了。
“姑娘,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好奇地问。
“你不是也来了吗?做什么你不知道?”
“我是听说这里有神仙赐药,所以我来看看。”
“你想长生不老还是百病无忧?”
“不是!我是因为我妹妹。我妹妹她天生不足,一直医不好!我就想来试试!”
“难得!”
“那姑娘你呢?”
“你觉得呢?”
“姑娘是为了自己还是家人?”
“为了我的师傅。”
“姑娘的师傅生病了吗?”
“他很好!”
那为什么要来?他还没问出口,那姑娘又道,“你不尽快进去的话,也许药都被领完了!”
“是啊!那我们赶快!”
“你先去吧!我不急。”
“哦!”他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那姑娘,“那我过会儿出来再和姑娘聊!”而后他急忙迈开步子朝着大殿走去。
进了殿,他发现殿内十分空旷敞亮,殿内并没有灯,但墙壁和地板都发着金光,殿中心有一座神像,也是金色的,浑身散发着金光,所有的人都自觉排成队列依次朝着神像走去。他不明所以此排在了末尾,好奇张望着,发觉殿内并不如他之前所见的人那么多,他观察了一阵,才发觉所有人走到神像那领了一碗水喝了,之后似乎都往神像背后离开了。
他好不容易接近了神像面前,才看到一个童子模样的小孩子坐在神像面前,凌空悬着,和身后金灿灿的神十分和谐地融为一体,他给每个人凭空边变出来一个碗,碗里似乎是一碗清水,每碗水都是一样多。
他就是神仙吗?文修有些怀疑,但又充满期待。
等到了他站在童子面前,童子没有如之前那些人那样凭空拿出一碗水来给他。
“你是新来的?”童子问他,声音也是孩童的。
“是!”童子看起来十分娇小,他看到他莫名想起自己的小妹。
“你想求什么?”
“我想求药治我妹妹的病。”
童子瞧了他半晌,而后道,“世间并没有不劳而获,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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