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当我老大吧

    书接上回:

    过了许久，郑晓霞出了一层细汗，面色微红。她长吁一口气，总算扛过去了……

    “好了？”

    修浩放下笔，看着郑晓霞咬着自己的袖口。

    “嗯……好多了……”

    郑晓霞抬起头，口水从修浩的袖口拉出一根长长的丝。

    修浩看了直反胃。

    郑晓霞已经羞红了脸，甩手把外套丢给修浩。

    “坑爹啊！你不给我洗洗吗？！”

    修浩一脸欲哭为泪地看着郑晓霞。

    “哦……对不起……”

    郑晓霞没有转头，一把将外套扯过来，但是红透的耳根已经暴露了她。

    “那个…谢谢你啊……这衣服……我明天给你吧……”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喝那个东西管用啊……”

    修浩叹了一口气，靠在后黑板:

    “说来话长，我有个姐姐，比我大三岁，她也体寒，每次例假都疼的要死，以前都是我照顾她。”

    郑晓霞一愣，今天彻底颠覆了她对修浩的看法。想不到，他还挺会照顾人……

    郑晓霞拿起笔，随手翻着卷子，漫不经心地问:

    “修浩，我感觉你也不坏啊，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

    修浩靠在后黑板，长长叹了一口气:

    “反正爷不是什么好人……”

    郑晓霞没有多问，但是她已经认定，修浩和别的混混不一样，他并没有多坏。

    一个月里，郑晓霞每日督促修浩，修浩迫于郑晓霞的杀手锏，也还算配合，成绩也算有点起色。

    直到年末最后一次模考。

    “啧啧啧，恭喜修浩脱离倒数前十，进入倒数前二十，恭喜恭喜！”

    郑晓霞用少见的笑脸为修浩鼓掌。

    “不是……我咋感觉这么荣誉的一件事儿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儿了呢？”

    “咋地？老娘好不容易夸夸你，你还来劲了？是不是作业有点少啊？”

    “哎可别……别…爷错了。”

    修浩闻言，连连摆手以示求饶。几个月以来，修浩被郑晓霞魔鬼训练。成绩没见提高多少，反而把修浩练成了面瘫，整日一张欲哭无泪的表情。

    “郑晓霞，你当我老大吧。”修浩沉吟半响，抬头看着郑晓霞说道，“我感觉跟着你丫有前途。”

    郑晓霞一愣，笑道:“当你老大？行啊，给我小弟再加三套数学长卷！”

    “你丫……”

    修浩一时语塞，偷偷骂了一句

    呆逼。

    日复一日，转眼年末，墙上的高考倒计时不断变换，最后一片枯叶也落下，残雪融化又结冰……

    腊月二十八，郑晓霞默不作声地整理着桌子上的书，这是高中时代最后一个年了。

    天气一片灰蒙蒙，老天憋了一上午也没有落一片雪，却又像雪都下在了天上，天空一片白，没有一点杂色。

    张晓霞拖着行李箱，临走时丢给修浩一沓试卷:

    “这些卷子，两天做完，大年初一给你补课。”

    “啥？！补课？大年初一？”

    修浩一脸震惊，他这辈子都没有补课这个概念，平时都巴不得逃课。

    “好不容易过年放一个礼拜，你还让我补课？”

    郑晓霞扬了扬手中的电话:

    “还有一个选择，让你妈妈一块儿来。”

    “我……班长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修浩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冲郑晓霞勾勾手指。

    郑晓霞满脸狐疑，但还是选择把头凑了过去。

    “郑晓霞你个呆逼！”

    修浩趴在郑晓霞耳朵上，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句，吼罢，抄起书包没命地跑。

    郑晓霞无奈摇摇头，看着修浩跑出教室。她居然没有生气，她也很震惊，不过没有多想什么，好像她已经习惯。

    街道的爆竹声不绝于耳，烟尘里弥漫着年的味道……郑晓霞嗅着爆竹留下的烟味儿，脑子里浮现出修浩嬉皮笑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