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鼻,口中还不忘说道:“哇,这口臭,差点呛死老子了。”
站在胖子一旁看热闹的石一坚也闻到了一股屎臭味,他连忙闪开,看着胖子哈哈一笑,问道:“这小子的口水是不是很酸爽啊,看你都舔上了,哈哈。”
胖子一听,立马恶心地甩了甩手,连呸几声。只听凡叔在一旁开口说:“嗯,这九成九是中了蛊毒。”
说着,他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刘洪德,对两人解释道:“我刚才使用的是石老爷子教的罐灸辩血法。通过运气入体,全身拍打刮痧,把他的气血最大程度的运转起来,再通过传统的针灸手法,使得人体的各个筋脉阔张开来,然后再用火罐逼出淤血,从而辨别他中的到底是咒还是蛊。”
顿了顿,凡叔点起了一根卷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继续说道:“一般说来,要辨别是咒是蛊,有其三,一看眼耳处,通过对全身的拍打,诅咒是不会有任何东西溢出来的,二闻口鼻气味,被下诅咒之人,呼出来的气味有股酸臭味,而中蛊毒的一般就是你们刚才闻到的气味,最后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看火罐子拔出来的淤血烙印,黑中带白点的就是蛊,而咒则是黑黄分明。”
石一坚顺着凡叔话落,他看向刘洪德身上的火罐印痕,果然如凡叔所说的黑中带白点。凡叔走到窗边,吸尽最后一口卷烟,轻叹道:“遇上一坚你,也算这小子福缘不浅,当年我就没这么好运了。”说着,凡叔又不自觉的抽出一根卷烟,慢慢续上火,望着窗外的夜景,久久不语。
岁月如歌,往事如烟,望着医院外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凡叔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80年代的那个夜幕降临的傍晚。以风水相面谋生的凡叔正在小公园摆摊子,眼看天色已晚,行人渐少,正准备收摊回家他,忽然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瘦小中年人正站在摊子前,要求凡叔为他算一卦。
凡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此人脸色嘿呦,双鬓斑白,鼻高唇薄,一对旋眉之下,双眸之中溢出丝丝黑气。再观其双手,只见掌中老茧横生,纹路不清,毫无光泽的指甲之中还藏着些许淤泥,仔细闻之,还似乎有一点点的陈腐之气。凡叔对于此人干哪一路子还真的有些见识,他出生在一个风水世家,只因受当年大环境的影响,家境一洗如贫,自己还被关了还几年的牛棚。
被放出来之后,遇上了改革开放,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经济蓬勃发展的90年代,那些古董贩子大街小巷地满地乱串。而正巧,凡叔正是众多古董贩子中一员,他除了摆摊算命看风水,偶尔也会下乡收点旧物品,只要是古董,无论出身何处,一律照收无误。打交道的人各色各样,农民、工人、商人、老头、学生,其中接触最多的,还是眼前这种以挖坟盗墓为生计的盗墓贼。
凡叔金口玉言,一下就算准了他的出身,中年人立刻深信不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经交谈,得知此人叫吴尚发,祖辈是猎人,以山谋生,偶尔还开坟掘墓捞点横财。现如今古董生意火爆,吴尚发早前曾听说父辈们说起,说有老家的大山里埋藏了一位元朝王爷,当时的蒙古虽然仅仅建朝几十年,但是鞑靼王爷生前在民间掠夺了无数奇珍异宝,其死后一大部分都作了陪葬。
而大山的地貌变化,在经过几百年的时间,已经很难考究了,吴尚发一行人在大山之中转悠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有相到具体位置,没办法,只好请个厉害的风水大师来一番寻龙点穴了。当时两人谈好价钱之后,一拍即合,说干就干,凡叔经过两月余的时间寻方定位,终于在人烟罕至的大山某处找到了大概方位。
一行七人运来简易的机械设备,经过十来天的试探性挖掘,终于在农历十五这一天,在一个几米深的地方挖上来了几件元代瓷器。几人兴奋大叫,干劲十足,立马撸起袖子开足马力大干一场,可就在他们继续向下深挖之时,地下突然快速坍塌,几人还未来得及救援,包括吴尚发在内的六名盗墓贼,全部被泥土吞没。
站在不远处正拿着瓷器的观看的凡叔大惊失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良久,才抱着还沾着泥土的瓷器连滚带爬的跑下山去。只是还没走多远,一阵狂风大作,惊魂未定的凡叔匆匆掐起一卦,突然,心生惶恐,连夜赶路,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回到村里的凡叔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哪想几天之后,他那几岁大的儿子忽然一病不起,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之后凡叔的孩子一生下来之后,都没能活过满月,在几年不到的时间,夫妻两人心力憔悴,而妻子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常常被噩梦惊醒,日积月累之下,行为失常。
凡叔在看遍元朝史册之后,得知蒙古一向信奉萨满教,猜测当时那些盗墓贼可能触发了墓穴的机关,才会全部被埋,而他,是因为挖上来的几件瓷器,十有八九是被侍奉皇族的萨满下了诅咒,才闹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