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门,凉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叫得代价很快就到了。
接单的是个中年男子,“哎,抱歉先生,您先上去把安全带系好,我这儿再跟老婆说两句啊。”
代驾一边为薄辞深打开车门,一边道:“哎呀,没事的,这儿的路我都熟,做完这单就回家。”
不指着你多挣钱,只要你平安就好。天色这么晚了,以后到点就回家。”对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我做了你爱喝的鱼头汤,那我先给你热着,等你回来当夜宵。”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谢谢老婆,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隔着电话,那浓情蜜意都顺着电话线传了过来。
一些回忆不由分说地涌进了薄辞深的脑海。
曾经,他也有一个这样贤惠的好妻子,不,南明鸢远比那个女人还温柔善良。
每每他加班,南明鸢总会送吃食进来,以免他忘了吃饭。有时是养胃的三七老鸭汤、有时是解腻的桂花藕粉,她像一股温馨的春风,暖人无声。
可现在……
他却触碰不到她了。
再看那代价,约莫四五十岁,中等身材,没什么特殊的。但他偏偏就能和爱人厮守。
薄辞深触景生情,心中又是一阵烦闷。等代驾挂了电话准备上车时,他摆手道:“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走,你回去吧。”
代价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这,可是我来都来了……”
薄辞深从皮夹里随手抽了一把粉红票子,也没数,直接递了过去,“当作让你跑一趟的补偿。”
代价原本想推拒,无奈薄辞深态度坚决,只好把人收下了。他心想,今天是遇到好心的有钱人了。
“可是先生,我还得多嘴一句。现在这么晚了,您一个人散步,未免不安全。”
薄辞深不甚在意,“我心里有数。”
他觉得这点酒不足以让他失去自保的能力,何况在京州,还真不一定有人敢动他。
男子见劝他不动,道完谢也就离开了。
薄辞深将车丢在原地,一个人走过了大桥,晚风习习,将他的思绪吹得极乱。
下了大桥是一段小路,酒精麻痹了薄辞深敏锐的注意力与警戒心,他满脑子都是和南明鸢的点点滴滴。
墙角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往这边紧盯,他未曾察觉。
直到——
薄辞深眼前一黑,有人拿麻袋套住了他的头,一股凶狠的力道击中他的后脑勺,薄辞深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