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哪儿抱来了一床被子,干净利落打了地铺关灯躺下。
“睡了,有事叫我。”
黑夜里薄辞深黑了脸。
可看着女人微蹙的眉头和略带倦意的神色,他又缓了神情,这么晚折腾一趟,她似乎真的累了。
“晚安。”
没有人回应,不知是不是他说得声音太小。
南明鸢闭着眼睡姿很乖,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
薄辞深贪恋地凝望她的睡颜,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认真地、好好地看看她。
也许是压力太大,睡梦中,她的眉头下意识微微蹙起,与往日不设防的单纯相比,更显脆弱。纵使平日雷厉风行,放松时,还是会露出原本柔软的一面。
忽地,他格外怀念过去三年的每一个日夜,那时候他有机会大大方方地将南明鸢揽入怀里,独享她的睡颜……
于南明鸢而言,这一觉睡得很沉。
这段时间她睡眠一直不好,前半段更是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无法脱身。不知怎的,后半截忽然安心了下来。
再睁眼,已经天亮。
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一点,南明鸢半梦半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微微动身,才发现自己没睡在地上,而是睡在了病床上。
还躺在了……薄辞深的怀里!
身体靠得很近,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薄辞深流畅优美的下颔线条,说不出的暧昧。
怪不得她后半段感觉被温热包裹了。
南明鸢静静看着薄辞深,片刻后,她眉目转冷,抬脚,毫不留情地将他一脚踹下了床!
这一脚真没客气,薄辞深还在跟周公打牌呢,突然“噗通”一声滚下床,整个人被疼痛唤醒。
腹部的伤口似乎又牵动了,腰也磕了床尾,薄辞深扶着腰整个脸都黑了,“南明鸢,你做什么!”
“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薄辞深没好气道:“我看你睡得不安稳,好心把病床让出来,你反恩将仇报?”
“你的恩就是动手动脚?”
“我怕你摔下床,才揽着你,南明鸢,你不会想歪了吧?”薄辞深眯着眼瞧她。
南明鸢毫不留情的又给了他一脚。
刚好在腰上。
薄辞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差点被她踹断气。
他咬着牙,气的瞪她,“男人的腰可是很重要的,你难道不知道?”
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南明鸢挑眉,“我又不是男人,管它重不重要。”
在薄辞深发作之前,南明鸢截断他的话,请咳了一声,“行了行了,扶你起来就是了。”
她深觉薄辞深是不是和宋珏待久了,也开始话多起来,从前他对她可是冷如冰霜,别说调情,连话都懒得多说。
南明鸢弯腰去伸手,结果蹩到了腿,仓促想撑没找到支点,整个人就这么突然摔了下去。
这一摔不要紧,要命地是薄辞深就在面前。
她直接将人扑在了身下。
薄辞深也躲闪不及,眼看女人娇小的身躯就这么扑了上来,花瓣一样柔软的粉嫩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喉结。
骤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南明鸢反应过来,大为赧然,挣扎着就要起身离开。
可越慌越乱,不但没找到合适的起身位置,反将两人纠缠得更亲密。
怀中的温香软玉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勾人,薄辞深伸手搂住那不盈一握的杨柳腰,哑声道:“……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