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赵公公急于传达安帝的圣旨,坐在马车上颠颇了一个多月从杏花微雨的江南到了一张嘴一口黄沙的西北府。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可怜的赵公公两眼一摸黑,差点躺倒在地,所幸后面有两位御林军及时扶住了才没出丑。
抬头便是一座颇有历史感的府邸。为什么说有历史感呢?因为这座从安朝立朝时候便建成的景安侯府已经经历了四百多年了。而在这世代住着镇守西北的苏家人秉承着勤俭的美德很少休整过,这朱门的漆都掉的灰扑扑的了。
门口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赵公公矜持地在门口等人来迎接,等了半大天都没人出来问他一句,只好郁闷地踏上了台阶,本来打算去敲门,结果破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放眼望去,就是极为空旷的地势,零散地立着几处灰蒙蒙的简单建筑,只有一位家丁模样的人正扫着地,听见门开的动静抬头看了眼赵公公,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问道:“客人找谁啊?”
赵公公已经愣了好一会儿了,这个侯府走的是简约大气上档次的风格走过了吧?这怎么基本门里门外一个样子?他跟着皇上的时间久了,经常游走在各种大人的府邸中,倒真的是头一次见着景安侯府这么奇葩的侯府。按道理说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儿,这些世家不应该活的跟土皇帝似的吗?这景安侯府要不要这么穷?
听到家丁的问话,赵公公勉强回神强挤了一抹笑:“咱家是来传皇上的旨意的。”“哦~”家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就是主子们前几天说的京里来的贵人啊!跟我来吧。”说罢便把扫帚放到了一边在前面带路。赵公公一路腹诽跟着家丁穿过破游廊到了一个小院。家丁对院子里的一位侍女道:“络夏姐姐,京里头的贵人来了,帮忙去跟老夫人通告一下。”
那个叫络夏的侍女打量了一下赵公公便转头进屋了。赵公公没忍住又打量了下周围。小院尤其简单,青石板铺着的地板上干干净净,只有西侧搁置着一处石桌子,摆放着几张石头凳子。四处的墙上爬满了深绿的爬山虎,把小院渲染得倒是恬静。
片刻后,屋子里便走出了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老妇人皱眉看了一眼赵公公便走到石桌子前坐下来:“不知公公来所为何事?”京里面的人倒是前几天就透露了皇上派人来西北府传旨,却未说是所为何事。见赵公公来了,老夫人便问了一句。
赵公公知道眼前的人是老景安侯夫人,顿时整个人都恭敬了几分。这老景安侯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她武将世家出身,年轻时候可是上过战场带兵打过胜仗的。这可是先帝都赞不绝口的奇女子!
听到老夫人的问话,赵公公自是不敢怠慢,忙弯腰回到:“不知小侯爷可在?这旨意是与小侯爷有关的。”
老夫人闻言侧身问旁边的络夏:“怅儿呢?”
络夏回到:“今天一大早侯爷便去练兵场了。”
“去唤。”
“是”原先接应赵公公的门口打扫的家丁领命便离开了。
老夫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恭恭敬敬的赵公公道:“公公一路车马艰辛,我侯府人少地小,招待不周还请公公见谅。”
赵公公忙道不敢。
去寻苏怅的家丁叫青颂,本是苏怅的贴身侍从,只是今天扫院子的张大爷告假了,他才临时顶了去扫院子的,由于平常跟着苏怅跟惯了,所以没多时便找到了练兵场里翘着二郎腿看新兵比划的苏怅。
“爷,京里面来人了。”他凑过去小声道。
“哦!关爷什么事?有祖母应付着就好了,就说爷在这忙得走不开。”苏怅转头看到比武的兵里面一个壮兵用了个漂亮的背摔放倒了另一个兵,大声喊了句:“这招打的漂亮。”壮兵闻言向苏怅这腼腆地笑了笑抱了下拳“谢小侯爷夸奖。”
“爷,宫里面的人是特意来寻您的说是皇上给您专门来的圣旨。”青颂有些急了,又凑了过去催苏怅。
“特意来寻爷的?莫不是要给爷这西北赐个公主来?”苏怅讥诮地问了句。但听闻是关于自己的圣旨,也不能怠慢,便起身带着青颂离开了。
快马加鞭没多会便回到了景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