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苑这故作天真的伪装,只是说:“太子殿下好自为之吧,注意收敛着一些,万一被景安侯看到您的真面目,景安侯可是有可能会直接和您翻脸呢。”说罢也不愿多言,转身离开了,空荡荡的议事厅只剩下了安苑一人,盯着季凉那风姿绰约的背景,眼里的杀意一晃而过。
苏怅回府逮住躲了他几日的青颂说了这事,青颂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爷,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啊!容易得罪人。”
“啧,爷怕得罪人?”苏怅不以为然。
“在这税收跟江北可不一样,在江南这块地势收税,还得去跟那些富商巨贾打交道,那些商人个个老奸巨猾,侯爷您能应付得来?”青颂看着自家侯爷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忧心忡忡问道。
“如果那些商人都有季尚书那等姿色,爷还是很乐意去打交道的。”苏怅听到商贾一词就想到了他认识的最有钱的商贾季凉,随口开玩笑道。
青颂默了会,皮笑肉不笑道:“侯爷开心就好。”
“行了给爷收拾去吧,明天接上太子咱就征税去,顺便去体验下地方风情。”苏怅挥退了青颂后从书架子上抽出来了江南的行政图,开始计划路线。
这一看就是一天,苏怅在纸上列满了章程后伸了个懒腰,向外望去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下人中午给送来的饭一动未动地在一旁早已凉透。
苏怅将章程又从头到尾看了一眼就把纸搁在跳跃的烛火上,昏黄的火焰慢慢侵蚀了薄薄的纸,片刻那张纸就化了灰烬,苏怅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烛火,不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声。
他一个武官为了打进朝堂尽做些文官的营生来,真是任重而道远。
索性也懒得回房,在吃完了下人送来的晚饭后苏怅就直接在书房的榻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怅一脸起床气的被青颂送上了马车,青颂驾着车来到了皇宫门口,恰好安苑在侍卫的簇拥下出了宫,小太子看到青颂眼睛一亮道:“你是表哥身边的......叫什么来着?”
“奴才青颂。”青颂一派谦卑的样子“太子殿下请上车吧,侯爷在车里。”
“哦!”安苑乖乖地上了马车,撩开了车帘就看见苏怅偏居一隅抱着把黑鞘的刀睡眼朦胧,见到了他也只是懒懒打了个招呼道:“太子殿下随意坐吧。”
“表哥这是没睡好?”安苑坐到了苏怅旁边偏了偏头问道。
苏怅极为不雅地打了个哈欠道:“可不是嘛,青颂说要早点走才行,所以这么早就硬把我推上了车。”
“青颂也是好意,毕竟如果现在出城的话没什么人,也好掩人耳目些。”安苑微微笑道,又贴心说了一句“表哥如果困的话就先睡会吧。”
“嗯~”苏怅拖着调子应了声,又对外面驾车的青颂道:“先去溟安郡。”
见苏怅一开口就挑了江南地界江南六郡中离临都最远的郡,安苑张嘴想问为什么,看到苏怅已经双眼紧磕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苏怅思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