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都惨白着脸色,就连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曹郡守也面上难看,一副被刺激到了的样子。
苏怅靠着椅背,双手交叉置于腹上,俊秀的面庞明媚,一派浅笑就像是打马过京华的世家公子,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实施凌厉残忍手段的杀神与他是同一人。
“我想,各位今晚就留在这陪本侯过个夜吧。”苏怅依旧保持着微微笑,他觉得自己这样应该像极了总是把笑挂在脸上,心里什么意思丝毫不显的季凉,嗯,倒真有种高深莫测的韵味来。
“不知侯爷这是何意?”一位粮商大着胆子试探问道。
苏怅闻言笑意愈深:“我这刚一来,郡守大人就以行动告诉了我随安是知道我离了溟安下一站就要来此了,倒是做了些准备,本侯也不好辜负众位这样吧。”苏怅卖了个关子,扫了一圈正紧张着的众人道“众位就与我在此等候众位的府上的人送今年的税收来领人吧,正好郡守把大家这一道请来,也省了本侯一家家去拜访。”
苏怅话语里不乏“谦虚”地把功劳往曹郡守身上引,就好像他和曹郡守联手设的此局一样,果然当苏怅话音落了,席上的商贾们纷纷向曹郡守隐晦投去了怨恨的目光,曹郡守的脸上渐渐难看了起来。
一个商贾努力无事地上的尸体颤巍巍道:“侯爷,我等这些人消息落后,并未多早得知侯爷要来,这税收也未准备多少,这....”,他还未说完,苏怅笑着拿起了个酒杯掷向说话的那名商贾,商贾吓得闭了眼,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耳边一声炸响,那个商贾颤抖着身子转头一看,杯子被打碎在了柱子上,碎了一地渣茬,他一时冷汗出的更厉害了。
闻声宴厅门被打开,一人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对着苏怅半跪下抱拳道:“侯爷。”
“青颂,带着人去在座的各个家府里面,协助他们收税送来赎人。”苏怅一派吊儿郎当的样子吩咐道。
“是,侯爷。”青颂起身下去安排,正欲出门时苏怅又叫住了他。
“留几个人把郡守府围起来,以保证在座各位的安全。”
“是。”青颂径直出了厅,在场的人听到苏怅那句话一阵苦笑,那那是保护,分明就是怕他们跑了,这下他们的小命是捏在这尊煞神手中了。
“表哥,这样会不会引起公愤啊?”安苑拉了拉苏怅袖子小声问道。
“没办法了,本来还想采取怀柔政策和他们周旋,可是临都的事致使我们没时间在这耗着了。”苏怅也轻声回了安苑。
安苑想到了临都他父皇还昏迷不醒,也就抿了嘴算是认同了苏怅的做法。
原本还热闹的席上此时正安静得出奇,商贾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大声说话引起了苏怅的注意。
终于曹郡守按捺不住问了苏怅一句“侯爷,下官身体不适,可否下去休息?”
在郡守府上,人家府主人都这样小心翼翼地问了,苏怅也没有为难他,就愉快地答应了这一请求。曹郡守忙出了厅,着急的差点绊倒门槛摔倒。
苏怅嗤笑:“郡守大人慢些,本侯又不在后面追着吃你。”
谁知曹郡守闻言走的更快了些,像是在小跑般没多久就看不到人了。
苏怅笑意更甚,缓缓将就满上饮入口中。
直到半夜时候安苑撑不住了,苏怅便让人将安苑带下去休息了,而他自己继续在席上独酌着。